这是要借他的口,免了阿谁小丫头的惩罚,做给其别人看。
“依你看?”
“晏舟刚才说的书画,但是那几位名家所作?”
“回老夫人。”
满院子的人都听到了这句赏,目光纷繁落了过来,有些鲜少来竹雅院的,都恋慕起地上那道孱羸身影。
几人在竹雅院打了个照面的事,不一会儿便传遍了全部国公府。
“连你也感觉,我若再借机罚她,有些不近情面了?”
傅嬷嬷替老夫人拿了个新添上的手炉,“眼下那头正在听戏,请的是老夫人您常日里爱听的梨园子,三夫人来人问了好几趟,您可要畴昔坐一坐?”
“是,三皇子殿下。”
她咬了咬唇,一点点地屈膝福身,声音保持着温婉,没有旁人瞧见朱紫时那等见不得人的心机,开阔之下,将端方做到了极致。
一向在陪着宋锦茵的碧玉上前两步,看了一眼默不出声的主子,俯身将人扶了起来。
许将军迈着大步气度轩昂,身姿矗立,非常壮硕。
老夫人步子停了停。
......
宋锦茵的心跟着这话落回了原处。
不肯去瞧裴晏舟深沉的眼,似俄然有了以往她不屑一顾的卑鄙,想要借着面前的统统,从这摊浑水中起家。
“来人,将这位女人扶起来,刚才她茶煮的技术甚好,本皇子吃得纵情,再赏!”
仿佛没人记得,在这话之前,宋锦茵已经在这寒凉的天里,受了如何的惩罚。
两人的步子慢了一些,三皇子虽猎奇打量着宋锦茵,却一向未开口提起与她有关之事。
老夫人不喜宋锦茵,这段光阴她瞧得清清楚楚,乃至方才若不是世子爷来得快,宋锦茵怕是又得吃一次大苦头。
“老奴不敢多言,只是世子已然把肝火同那点果脯之事一同发到了宋锦茵的身上,老夫人如果再插手,怕是有些......”
仿佛回到了曾经没有权势拘束的日子,一群人在老先生面前写策问时,尽是纯粹。
“这倒是未曾,那丫环说是瞧见世子发了好大的火,宋锦茵刚好的身子,怕是又得吃上些亏,至于许家女人,府医说并无大碍,想来这一出,那人只是想闹出点动静,打我们国公府的脸。”
而自宋锦茵被免了惩罚后,浑水摸进竹雅院的小厮和丫环,也都偷摸回到了各自主子的院子。
如许也好,那小丫头本就是被连累的那一个,实在不必再受这无妄之灾。
只是宋锦茵明白,她感激裴晏舟的部下包涵,同她与裴晏舟之间生出的鸿沟和裂缝,没有一点干系。
许将军并未过量逗留,也一向未传出要打杀丫环的动静,让本来听着叶晚秋的话起了些心机的几宝贵女,也逐步熄了探听。
而跪在地上的丫环嘟囔着,满脸不平,虽心有忐忑,却也不算过分惊骇。
“能给三皇子和世子煮茶,是奴婢的福分。”
她又朝着二人行了个礼,对向裴晏舟时,目色又回到了之前的冷酷和安静。
“前头刚才来人说,三皇子心善,免了宋锦茵的惩罚,这等皇子都开了口的事,自是轮不到奴婢们置喙,可这丫环倒好,转头便挑起了宋锦茵的错处,这如果传出去,落一个对皇子不敬的惩罚,怕是会......”
“嗯,许家女人如何了?晏舟但是又护下了锦茵丫头?”
宋锦茵侧了侧身子,垂甲等着朱紫先行,却见许将军的朝靴停了停,有打量落下。
她那长孙,打的可不就是这主张。
宋锦茵跟着碧玉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