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雪眼眸一缩,吃紧低下头,眼底已是惊涛骇浪,连指尖都忍不住颤起来,“苏大人不必过于伤怀”,林怀安抚道,从怀中取出方巾,递到苏沐雪面前,恰是奉迎美人的机会。
苏皇后本想说,那昭宁公主定是不肯和亲骨赫,指不定要苏沐雪从中做些甚么,但想到既然圣上已让翰林院拟旨,和亲已是铁板钉钉上的事了,便又收声,只与苏之年闲话了几句家里的事。
苏之年重重叹道,“只可惜,是个女子,自古周朝不准女子触及朝政,虽在先太后和皇上几经窜改后,朝中允任女官,但是,朝廷表里,毫不答应,女子称帝,祸乱朝纲啊!”,
“想来朝中又有要事”,苏沐雪随口应道,正欲告别,那林怀目睹心仪之人在面前,忍不住想矫饰聪明,开口卖关子道,“苏大人可知朝中又有何事?”,
“此言可当真?”,苏沐雪拽着林怀的袖子,问道,“旁人不知,林某昨夜但是在场的,再说,此事苏大人在朝中必定早有所耳闻”,林怀答道。
苏之年不觉得意地点头道,“昭宁公主眼看就要去骨赫和亲,大抵是舍不得罢,女儿家说说苦衷,有何不当的?沐雪是苏家人,何人敢算计她”。
苏皇后心中暗喜,如此可称得上是双喜临门,只是,怕父亲又说些甚么,并没有喜形于色,只道,“皇上最心疼的两个皇儿皆有归属,皇上心愿已了”,
看到苏丞相欲言又止,苏皇后让宫女们都退下去,苏丞相才开口叹道,“老父是恐二皇子难担重担啊”,苏皇后听了有些不乐意,冷言冷语道,“力荐皇上立储君的是父亲,现在,皇上立仁儿为太子,父亲却言他难当重担,难不成要立那薛氏遗子不成?”,
苏沐雪淡然笑道,“不知”,林怀走近了些,低声说道,“虽说圣旨未下,但朝中已哄传开了,苏大人未曾传闻?”,
“不知是何事?”,苏沐雪容颜如花,声音轻柔而动听,离得近了,吐息间,唇齿芳香,让林怀心猿意马,扯着苏沐雪的袖子往角落走了些,苏沐雪皱了皱眉,甩开了他的手,“林大人作何鬼鬼祟祟?”,
苏皇后点头,“这很多日了,一次没来过,那孩子向来灵巧懂事,凡是入宫都会过来坐坐,这阵子只传闻日日留在羽殿”,
“这是功德,苏大人,是你们苏家的大功德啊”,林怀吃紧上来拍马屁,说道,“苏大人可知,皇上令翰林院拟旨,下月初七册封二皇子为太子,苏家祖上荣光啊”,
苏丞相看她一眼,也没说话,只是坐下捧了茶,轻抿了口,说道,“皇上已命翰林院拟旨,下月初七册封二皇子为太子”,
幸亏宁贵妃在宫外死亡,皇上重用父亲、兄长,并不顾本身年长,执意迎娶到宫中,后又封了皇后,现在,皇上立仁儿为储君,仁儿最是听本身的话,将来,本身在宫中岂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苏丞相一身朝服,头发灰白,精力矍铄,只是神采略为凝重,沉着脸走出去,“父亲,如何了?”,苏皇后请苏丞相上座,命人奉茶,见到苏丞相的神采,当下有些绝望,
谏皇上立储,是为了江山社稷,而皇子中,唯二皇子年长仁德,并非为了私心,只是,二皇子耳根子软,对生母言听计从,而本身的女儿品性如何,苏之年熟稔于心,唯恐苏皇后权势过大,干与朝政,毁了周朝的江山,是以,心中喜忧参半。
“林大人”,苏沐雪回礼,这林怀便是当日她初至翰林院时,主动示好的人,还领她去校场看骑射,方见到周池羽第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