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提起裙摆,拾级而上。如最曼妙的舞步,一步一步悄悄踏在石阶上。然才踏上最后一节石阶,脚步却蓦地顿住。
望着他含笑的眉眼,初晗有一刹时的怔忡。
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话音未落,却传来一阵衣料摩擦的悉索之声,那道清冷嗓音比方才更近了些,却如同结冰的利剑,生生剜起肌肤上的每一块血肉,“你晓得,风廷府,从不养废料。”
他该不会忘了,现在府中又有一名殷岫言吧。初晗微微讶然,迷惑道,“妙华公主到府的第一日,不需设席接待么?”
踏碎小径中残落的落花,初晗一起向书房中前行。
那双狭长凤眸近在天涯,虎魄色的瞳人如清泉汩汩,清楚的映出本身怔忡的面庞。
初晗暗自好笑,这殷岫言过分孩童心性。也不知简裕跟她说了如何的重话,竟让她未曾去太后那边告状。
见她面上笑容消逝,简池也收了笑,眉眼间模糊有些担忧,“如何了,不舒畅?”
简池望向她不天然的神采,墨眉微蹙。亦偏过甚去不再言语。
她揉着眉角思忖半晌,方对芷云道,“你且去书房中问一问公子,看彻夜如何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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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渐西斜,天涯流云绯色漫遍。初晗懒洋洋的倚在门边,看了半晌天幕,忽闻身后传来淡淡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