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上人安好。”
她觑他一眼，好不轻易解了毒，眼下忙着确当真伪，也就顾不上与他斗法了，试着体味了一下，自发除了稍有涩滞感，并无较着不适，便甜甜一笑：“多去世子。”
葛巾香腮带泪，边走边用帕子擦拭，滕玉意悄悄打量葛巾，怪不得五道说此女和她有些挂相，别处十足不像，唯独眼睛神似，都是睫毛纤长，双眼杏圆如墨，里头如果含了盈盈泪光，很有种楚楚动听的韵致。
趁霍丘未归，滕玉意问程伯：“早上探听到了甚么？”
小涯性如爆炭，当即恼了：“归正老夫该说的都说了，你如果怕伤害，就别想抵消借命的灾厄了，好不轻易活返来，你也不想整天不利吧。”
蔺承佑似在等人，看上去有些漫不经心，令人奉了茗具来，一边烹茗一边看他们玩。
滕玉意一双眼睛从左至右一溜：“诸位道长方才如何说的，‘愿赌伏输，不能狡赖’，你们管我是如何猜的，既然猜中了，就得伏输。”
五道兴趣正浓，忙将来龙去脉说了：“世子快请坐，如果幸运赢了酒，贫道借花献佛，厚颜报答世子一局。”
滕玉意看了眼程伯，程伯悄悄点头。
五美道袍翩翩，袜舄干净，一个劲地催促门徒们，瞟见大堂里的貌美伶人，神魂都飞走一半，眨巴两下眼睛，心不在焉道：“世子，能找的都找出来了，全在这了。”
“也不对。”
“我正要去绝圣弃智房里，传闻王公子酒醉渴乏，趁便给你送点醒酒之物。”
滕玉意再次清了清嗓子，欣然道：“程伯，快帮我弄点醒酒汤来。”
“好了，醒酒药送到了，王公子早些歇了吧。”蔺承佑一本端庄“叮嘱”了一句，回身扬长而去。
萼姬目瞪口呆，蔺承佑以往虽来过彩凤楼两回，却从未叫娘子作陪，本日这是开窍了？
“师兄，这是滕娘子之前让人送来的，你这几日既没吃好也没睡好，趁现在无事好好补一补。”
“谁说是买给你们的？东明观的前辈们也还没用膳。”
说着徐行踱近：“说吧，王公子有何见教？”
见美等人笑嘻嘻：“让王公子破钞了。贫道斋戒多年，本不该沾荤酒，既有此等好酒，少不得例外一回。”
蔺承佑暗想，这两个臭小子跟师尊一个脾气，银钱上抠门得出奇, 每常攒下例钱，顶多买些吃食贡献师尊和观里的修士，主动请外人用饭, 几近是从未有过的事，没想到他们对滕玉意倒是挺风雅。
一阵风吹来，风里夹裹着淡淡的水腥气。滕玉意胸口出现轻微的恶心，没来得及看清青芝的脸庞，刚巧程伯迎过来，滕玉意顺势停下。
这就奇特了，如果青芝死因并无可疑，蔺承佑何必如此大费周章，他究竟发明了甚么，竟然把人挨个叫去鞠问。
蔺承佑道：“葛巾娘子和卷儿梨住一间，王公子住她们劈面。她三人住在后苑配房，相互挨在一处。花圃里有一处小佛堂，相距不过百步，我已令贺明生派人送些茵褥畴昔，今晚委曲诸位道长了，就住在小佛堂里。”
“自称来给葛巾娘子送巾栉，模样黑黑的，有些粗手大脚，葛巾娘子仿佛呵叱过这婢女，记得名字叫青芝。”
滕玉意笑呵呵起家，意义很较着：世子、诸位道长，你们慢用，鄙人告别。
“滕娘子为何会被骗？”他模糊有些猎奇。
绝圣和弃智确认滕玉意安然无恙，便道：“王公子，园子里出事了，我们得畴昔帮师兄的忙。”
萼姬惊奇笑起来：“世子不消急着赏她们，服侍好了再赏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