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出了门,素枝也不让人传话,亲身去往外院,找到了林泽。林泽正和黄谦点阅公主府兵,一见素枝镇静过来,就猜到素枝没瞒畴昔,笑道:“如何样,我就说瞒不过殿下吧?”
府门外的徐弘刚从马车高低来,一眼看到林泽身为一个外人,却堂而皇之走出自家老婆的府邸,而本身却被理所当然挡在门外,不由眼神一沉。
徐弘只觉身后一静,无数道目光像针一样刺在他脊梁上,他攥紧了拳头,“殿下为我徐家传宗接代,我为夫为父,当然心甚忧之。但现在皇上年事已到,好学爱民,恰是贤明圣主,可殿下一手把持朝政,鸠占鹊巢,迟迟不肯归政于皇上。殿下执意如此,就休怪我不念伉俪之情,大义灭亲了。”
这一番话,可谓诛心了!
周瑛嘲笑一声,“一群废料,也就敢趁着我生孩子时候闹兵变了。”
小天子见林泽低头,成了第一步,心中一松,“众卿平身。”
“皇姐终是女流之辈,自古阳为正,阴为辅,这是天下至理。现在恰逢皇姐诞下子嗣,恰好放下权益,回归后院。”小天子拿帕子掩住嘴,咳了两声,看了一眼帕子,收回袖中,“朕跟皇姐自幼靠近,也不忍皇姐落得谋逆身故的了局,只要皇姐交出玉玺虎符,朕自会让皇姐保有长公主的封号和汤沐邑,一辈子衣食无忧。”
林泽淡笑道:“殿下于臣有知遇之恩,恕臣不能改换门庭。”
周瑛昂首,衰弱问道:“出甚么事了?”
素枝怔了一怔,也明白过来,周瑛从听到这个动静就非常平静,难不成是早有预感?
屋内的嬷嬷稳婆都是周瑛挑的亲信,固然听到兵围胆颤,但还是有条不紊给周瑛接生。
就在周瑛在府中脚踩鬼门关生孩子的时候,公主府悄无声气被围了起来。
徐弘浑身一震,正要出声驳斥,却听身后马车有了动静,不由眉心一皱,折身归去。
素枝粉饰低下头,为周瑛谨慎擦去额头上的汗珠,“没事,白柳不把稳,打碎一个茶杯。”
小天子说道:“父皇一片拳拳情意,朕当然晓得,但此一时彼一时,朕如本年事已成,在太傅教诲下,也已知如何措置国事,朕也心疼皇姐不能过普通相夫教子的糊口。朕提早亲政,不恰是分身之法?倒是林卿家,你执意执意撺掇长公主把持朝政,是决计要助纣为虐,企图谋反吗?”
素枝欲言又止,周瑛问道:“另有甚么,一并说了吧,你家公主还没脆弱到这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