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决计做的恶相,那声音倒是悄悄的,娇娇睡得正香那里理他。流落官方的小公主随遇而安的很,鼻子不能喘气,吧嗒吧嗒小嘴,跟小吧儿狗似的吐着舌头还是呼吸。
江鹤本来恨不得一把掐死这小混蛋了事,被她一通数落那肝火更是压不住。迈着两条结实魁硕的腿儿走到炕边儿,拔萝卜似得把那睡得暖洋洋软乎乎的小拆台精薅了出来,咬牙切齿的道:“你昨晚做甚么好事儿了?”
但是望着那光着脑袋,穿戴奶白小衣,如同重生婴儿一样纯洁纯真的小娘子,那气就跟被针戳破了的牛皮袋子一样,噗嘟噗嘟的全数消逝了。就是晓得这不是一只呆愣愣甜糯糯的小兔子,而是个龇牙咧嘴睚眦必报的小狼狗儿,也是连骂一句都舍不得。
娇娇被他大掌钳的疼痛皱眉,眼里就氤氲了一层水汽,怯生生的抬眼觑了他一眼,又缓慢的垂下,略带哭腔隧道:“鹤哥哥,你把娇娇抓疼了~~”
这么哭着喊着磨蹭着,趁着江鹤呆愣之际,小手缓慢的把那柄只刀鞘都寒光逼人的匕首给扔到了中间杨木大衣柜的柜子底下。见那匕首咣当一声儿没了踪迹,这才感觉项上人头暗安稳了些。
语罢踅身而去了铜镜前的圆凳上大刀阔斧的坐了下来。好似方才阿谁肆意轻浮小女人的登徒子不是他。
娇娇做了一个早晨的功课,半夜才是闭了眼儿睡去。第二每天蒙蒙刚亮倒是被咣当一声响给惊了一跳醒了过来。
见那一脸杀气恨不能毁天灭地的阴沉沉嘴脸,娇娇肝胆欲裂。求生的本能激起了小公主不太发财的四肢,小兔子似的从炕上蹦下来就往外跑。可那双吓得颤抖的小手刚摸着门边儿就被人揽了腰,倒栽葱的往肩上一撂,就给扛起来狠狠摔在了炕上。
小公主是有起床气的,当即哼哼唧唧的把光溜溜小脑袋往热乎乎的被窝里钻去,嘴里不清不楚的咕哝着讨厌、好人,大胆之类的抱怨声,还顺手拿起手边的枕头气恼的砸了畴昔。
他赤脚立在地上半天,瞪得眼睛都酸了。那白眼狼倒是呼哈呼哈的开端打起了小呼噜,竟然真的睡了!
江鹤回身在铜镜望着那一头鸡窝都不如的乱发,眉毛直跳。片刻苦笑了声,用长剑把那削铁如泥的匕首在柜子底下扒拉出来。筹办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全剃光了洁净。
好不轻易笨手笨脚的给夫君擦完了脸,又被教唆着给夫君用巾帕把头发给润的湿湿的。然后娇娇就见夫君快刀斩乱麻的把那一头稻草给剃了个一干二净。
娇娇理亏,固然不情不肯,到底还是慢吞吞的穿好了衣裳。中间的水是现成的,江鹤向来用不惯热水,她也不会自找费事的提出去给他烧。
这小童宣誓普通的剖明,大大媚谄了江寨主那颗春情萌动的老男民气。固然晓得这怀里的小狼狗儿蔫坏蔫坏的,最是口不对心,口蜜腹剑,却也是被哄的脑筋昏昏,内心的甜泡泡咕嘟嘟的往外冒,双脚发飘的都沾不着空中了。
傻乎乎的摸了摸本身的后脑勺,唔,剃的一样洁净呢。
见江鹤杀气腾腾的拿着那寒光凛冽的匕首就是真真儿怕了,现在她可不是阿谁高高在上无人敢招惹的宫中一霸明月公主了。寄人篱下连个自在身都没有的江家新妇,实在是没有底气跟这太野山的大当家的对抗。
江鹤冷着脸,见那小狼狗儿晕头转向的在炕上丰富软绵的被褥上滚了几滚,刚稳下身子就行动活络的爬到了炕边儿,抱着本身的腰身痛哭流涕道:“鹤哥哥,娇娇知错了,呜呜,你不要杀我呀,娇娇不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