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玉透过朦昏黄胧的烟看着,一时候只觉光阴过了好长,长到日月更替,循环数世,而她身边的人一向没有变,向来都是他,心中俄然说不尽的满足幸运。
她愣神了好久, 恍忽间乃至健忘了姑嵩还在殿中, 直到他从内殿里出来, 她才回过神来。
姑嵩面上没甚么情感,还是不知贰心中是何设法。
姑嵩闻言神情一怔,似有些不敢信赖,他怔然了好久,才发明是真的,一时候眉眼尽染笑意,一贯内敛的情感也不自发透暴露欣喜,当即伸手抱住她和孩子,话间都尽是笑意,“我也一样,玉儿,只要你情愿和我在一起,就不会有难处。”
姑嵩抬眼看去,面色还是安静,仿佛半点不担忧此事被戳穿,“仙家开口打断,所为何事?”
不过姑嵩再忙,折腾她的时候却老是有的,忙里偷闲时不时便来一遭,可比昔日还要让她劳累,多少有些吃不消,便也没了力量再去忐忑忧心,干脆便完整不管了,归正有姑嵩这个磨狮精在前头挡着。
礼官拿过陈腐的笔,双手奉平,“还请天帝陛下其间誊写入薄。”
殿中仙家皆不敢开口言说,唯有萧柏悯身后的施梓漆将话接了过来,“如许的事如何能听一人之言,还要多听听旁人所言,我本日早间正碰到了一人,说得正巧和本日的事搭上了边……”
即便上一任天帝已成畴昔,可这天家的威仪毕竟不能冲犯,不然另有何严肃统领于六界!!
不过帝仙他们是真不敢再去打搅,叶容现在的性子也确确实在难以抵挡,连那魔界的领头人都常常被磨砺得恨不能弃了魔尊之位,跳入凡尘当个普浅显通的凡人,可见这位性子有多阴晴不定,人嫌狗弃。
施梓漆闻言似含迷惑,“不知桦月仙子何出此言,你顶撞了天后娘娘,为何会惹殿下活力?”
殿中被押上来的一人,恰是那日被姑嵩惩罚后遣出宫中的桦月。
“微臣心中有一疑问,不吐不快,敢问陛下现在是以哥哥的身份还是以父亲的身份,书名小殿下入薄?”
姑嵩视野落在她面上,看了好久才开口轻声问道:“玉儿,你会听别人的话分开我吗?”
向来都是父子类似,哪有弟弟长得像哥哥的,除非是同母双生的兄弟,可这不是一母所生,光阴又相隔这么久,如此神似明显不成能的事。
姑嵩闻言半点不觉惶恐,端得是安闲不迫,他慢条斯理放下了手中的笔,目光平淡看向他。
似玉不知如何,听着这话莫名觉着古怪,可想了想,大略是他太欢乐了,才会这般言不达意……
似玉一时心疼至极,她不想伤他,也舍不得再伤他,终是不再顾忌这些是是非非,满眼当真道:“今后便是再难我也不会和你分开,除了死别,谁也别想把我从你身边弄走。”
天帝先前的事戳穿出来,善后一事就已经费了很多力量,他现在方才坐上天帝之位,压力可想而知,且政务上又如此繁忙,又如何能将这些忧苦衷在往他耳朵里头灌。
小家伙那里懂甚么,只一脸茫然挣着,可惜哪敌得过他爹爹的一根手指头, 一时直睁着小眼儿, 使着吃奶的劲儿挣扎, 非常固执。
似玉闻言神采突然惨白,身子微微一晃,竭力强撑着才没软倒在地。
似玉心下镇静非常,忙提步往外头冲去,身后的罄衣吓得不轻,“娘娘!”
施梓漆从人群中走出来,空灵动听的声音在殿中响起,无端惹人佩服,她本就生得这般好模样,说甚么话都会有人情愿听,更何况她说的确切不是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