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又来了一匹野狼。这狼还像刚才那只狼一样,嗅他、扫他。他又机警英勇地把狼打死。
瑞云遴选意中人挑了好几个月,没一其中意的,蔡氏很活力,筹办逼迫她接客。一天,有个秀才送了礼品,坐下来只扳谈了一会,就站起来,用一根手指按一下瑞云的额头,说:“可惜,可惜!”便拜别了。瑞云送客人返来后,世人发明瑞云额头上有一个指印,黑得像墨一样,用水洗过后就更夺目了,几天后墨痕越来越大。过了一年摆布,她全部额头都黑了,谁见了她都感觉好笑。因而,来见她的人日趋减少,终究无人上门。蔡氏就扒掉瑞云身上的统统装潢物,让她同粗使的丫环干一样的活。但她身材荏弱,干不了体力活,常常挨打受骂,日渐蕉萃。
一进家门,瑞云便跪在贺生的脚下,拉住他的衣衿,痛哭流涕。她表示不敢跟贺生称伉俪,只愿权充姬妾,等候贺生另娶正妻。贺生说:“人生所重者知己。当你备受宠嬖时,你却能赏识我,我如何能因为你的不幸而轻视你呢?”因而贺生发誓不再另娶。别人都笑话他,但他并不睬会。
典范溯源
乡民于江,父宿田间为狼所食。江时年十六,得父遗履,悲恨欲死。夜俟母寝,潜持铁槌去眠父所,冀报父仇。少间一狼来逡巡嗅之,江不动。无何,摇尾扫其额,又渐昂首舐其股,江迄不动。既而欢腾直前,将龁其领。江急以锤击狼脑,立毙。起置草中。少间又一狼来如前状,又毙之。乃至中夜杳无至者。
济南有一名道人,没人晓得他是那里的人,也不晓得他的姓名。一年四时,他都穿戴一件单夹衣,腰间系根黄腰带,也不穿短衣和裤子。每天用半截梳子梳头,把头发拢得像顶帽子;白日赤着脚在街上行走,夜晚露宿街头。在夏季,他能把身边几尺外的冰雪都熔化了。他刚到济南时,就在街上演出把戏,人们争着恩赐东西给他。街上有个恶棍,送酒给他,请他传授把戏,他回绝了。一天,道人在河里沐浴,恶棍抱起他的衣服威胁他。道人说:“请把衣服给我,我会传授给你的。”恶棍怕他变卦,果断不给他。道人说:“真不给我吗?”地痞答复:“是的。”道人默不作声,他的黄腰带俄然变成一条几拃粗的蛇,在恶棍的身上缠了七八圈。那蛇昂着头,怒睁着眼,舌头乱吐。恶棍大惊,赶紧跪在地上,脸吓青了,气也接不上,一个劲儿地告饶。因而道人清算起黄腰带。实在黄腰带并不是蛇,但确切有条蛇,蜿蜒爬进城里。因而,道人的名誉更大了。
两人到了贺生家里,贺生要筹办酒饭,和生拦住他,说:“我先行神通,该抢先让给我筹办酒饭的人欢乐才好。”他让贺生在洗脸盆里装满水,用手指着水,边施神通边说:“洗过便好了,但必须亲身出来感谢我这个大夫。”贺生笑着把脸盆捧到房内,就站着等瑞云洗脸,洗完面庞立即光亮,和当年普通素净。伉俪大喜,一起出房来谢仇人,客人却不见了,到处找也找不到踪迹。想一想,莫非他是神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