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不是姨娘送的,难不成是家里的丫环?或者是内里相好的?想到这,曹姨娘一宿没睡好,缓了缓心境,晌午便过来奉告太太。
民气庞大,神仙跳的把戏不在少数,谁晓得这个晴芳是不是用心设想,不然如何那么巧,平素都把持的住,吃了菜、喝了酒,便耐不住了?青楼女子的把戏繁多,皋牢男人很有一套,冯氏不知晴芳被如何安设,她蹙蹙眉,老爷真是不费心。
湘玉倒不是恶劣不堪,若恶劣反而好管束,她是不在乎,先生台上讲,她也听,只是不当真罢了,一会儿甩甩羊毫,再不然便是趴书桌上不知再想甚么,可拎起来问,却对答如流。
他晓得也未几,就是这些了,管中窥豹,冯氏已明白个大抵,赏了银子,叮嘱他守密。
还别说,苏老爹真的敢。
柳女先下堂前,经常会安插写诗的功课,也不求她们作的诗多冷傲,通畅工致便可。湘玉坐在冯氏房里写功课,曹姨娘掀帘子出去了,带着湘琪一块儿来,似是有话同冯氏讲。
自那以后,隔三差五他便去万花楼见见晴芳,也不做甚么,就是喝茶谈天,晴芳按摩的伎俩极好,浑身的筋骨都伸展了,纤纤玉指攀上他的背,不由心猿意马。苏鸿良在内里是彬彬有礼的,对晴芳虽上心,有想头,却也没透暴露来,再者这是一个清倌人,和浅显的北里女还分歧,怕不是钱货两讫能处理的。
苏鸿良前几个月和同僚去了万花楼,苏鸿良很少去吃花酒,去了倒感觉新奇,点了一个叫晴芳的清倌人,卖艺不卖身,精通诗词歌赋。家里的曹姨娘诗词也好,可不及晴芳,晴芳荏弱愁闷,见了一次,苏鸿良便上了心。
待苏鸿良醒后,满室狼籍,二人皆是赤身*,晴芳在一旁小声抽泣。苏鸿良头疼的短长,有些悔意,但见晴芳泪眼婆娑,还说奴家虽是清倌人,未曾破瓜,但不让老爷难堪,此事就当没产生过。
倒不是她八卦,这里并不隔音,曹姨娘和冯氏的对话她听的清清楚楚。
冯氏亦是迷惑,家里的丫环,决然不敢做这私相授受之事,退一步说,她在苏鸿良纳妾方面并不小器,她晓得自家老爷是个花心的,本身拴不住他,想纳人便纳,归正放在后宅,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还能翻天不成?
曹姨娘眼尖,不过一眼,便瞥见了上面绣着一个芳字。苏家的太太姨娘,可没有哪个闺名里带芳字。
冯氏大惊:“你是说让晴芳做外室?他敢?”
苏鸿良是个循规蹈矩的,可再沉着的人,在男女之事上也不免胡涂,看来得暗里探查一番。前院都是苏鸿良的人,嘴都严,可太太板脸问话,他们也怵得慌,不敢扯谎。
如此过了半个多月,有一日苏鸿良去找晴芳,带了绸缎金饰送她,推委不过晴芳收下了,笑盈盈的说要购置一桌酒菜接待他。
曹姨娘的目标就是示好,既然已递了话,剩下的事有太太做主,不是她掺杂的了,虽知太太必定不会让一个青楼女子进府,可她也担忧,这晴芳诗词歌赋俱佳,还晓得男人的心,必定把她比下去,她能在后宅获得老爷看重,不就是因为红袖添香的意趣吗?
恰是因为晓得她性子如此,如果家里的下人,苏鸿良怕是早就和本身提了,看来是内里的。宦海不免对付应酬,上峰送女人也是常事,芳姨娘就是这么被送进府的,她最担忧的,是怕苏鸿良惹上风尘女子或者谁家孀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