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嘉玉紧紧地揪着母亲的衣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闻言哑着嗓子道:“娘,您让她们都出去。”
喜福赶紧拿了外套和鞋子服侍关嘉玉穿上。
关嘉玉咬着下唇呆坐了一会儿,跳下床便筹算开门出去。
“你要去那里?要便利的话去净房就好,不消跑到外边去。”宋妈妈又道。
“我……我不要杜哥哥娶月溶姐姐。”关嘉玉抽泣着道。
孔氏挥了挥手,宋妈妈等人连带着孔氏的丫环们全都退了出去,屋子里只留下了孔氏母女两人。
她压抑住满心的肝火,声音仍然是那么的温和:“你喜好你杜哥哥?”
她鼓足了勇气,悄悄点了点头。
本身的猜想获得证明,孔氏的一颗心跌落到了谷底。
说着,她便看向了喜福。
“七婶可同意了?”
“啊呀,女人,您去哪儿?快穿衣服鞋子。”宋妈妈恰好出去看关嘉玉睡了没有,就见她赤着脚站在地上,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觉时穿的中衣,不由大惊,又喝斥喜福,“你是死人呐,看女人如许你都不管一管,要你们这些丫头做甚么?”
待得看到关嘉玉走出去,她问道:“怎的还不睡?小孩儿要早些睡才气长得好。你不是总说还要再长些个儿吗?那就很多吃早睡。”
“那是为何?”
孔氏愣了一愣,旋即眉头渐渐地蹙了起来。
她抬起脑袋来,谨慎地看了孔氏一眼,见孔氏满脸和顺,眼里也尽是宠溺,她才低下头去,揪着孔氏衣衿上的一颗盘扣,小声道:“我就是不想嘛,我不想杜哥哥结婚,我不要他娶别人。”
孔氏的声音仍然和顺如水,充满了甜美的引诱:“那他有没有说喜好你?”
这一下关嘉玉半点踌躇都没有,直接摇了头,声音里带着些许失落:“没有。他平时很少来,我都见不着他,我也不晓得他喜不喜好我。”
“那你都见不着他,你如何肯定你喜好他呢?”
关嘉玉那头,吃过饭回到本身的院子,看到宋妈妈已回房安息后,关嘉玉就拉着她的丫环嘀嘀咕咕起来:“你去四婶那边探听一下,问问七婶过来做甚么。”
孔氏管着家,上高低下大小事很多,这会子还没歇下。听得内里仆妇们唤“女人”,她便晓得女儿来了,忙表示丫环去开门。
“你说甚么?四婶要把关月溶许给杜哥哥?”关嘉玉瞪大了眼睛。
喜福点了点头。
孔氏回过神来,望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儿,眸色沉了沉,声音却仍跟刚才普通和顺:“好,你说不要就不要。不过娘问你,你为何不让你月溶姐姐嫁给你杜师兄?你月溶姐不好吗?”
关嘉玉摇点头,咬着嘴唇只不说话。等得喜福帮她把外套鞋子穿好,她拉开门就往外跑。
孔氏的目光也移到了喜福身上。
喜福缩了缩脖子,身子不由自主地今后退了两步,想缩到灯火照不到的暗影里,降落本身的存在感。
孔氏听了这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关嘉玉虽受宠,但该受的教诲一点也没少受,她天然晓得一个女孩子不该对男孩子萌动春情。
喜福又点了点头。
关嘉玉脾气好,向来都是笑嘻嘻非常欢愉的模样,即便跟小火伴吵嘴,嘟着嘴在房里嚷嚷几句气便消了,宋妈妈把她带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关嘉玉这副模样。
喜福便跑了出去,过了约莫小半个时候才返来,凑到关嘉玉耳边说了好一阵话。
唠叨完,她还想再说话,忽地瞥见大滴大滴的眼泪从关嘉玉眼里滚落下来,她顿时唬了一跳:“女人,女人,你这是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