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好,学费老娘是一文钱都不会出的。”牛氏道。要她费钱,那真是比要割她身上的肉还让她肉痛。
杜锦宁又行了一礼,方才拿着书从屋里出来,看到坐在外间的牛氏,她目光闪了闪,叫了一声:“祖母。”
杜锦宁的眼眸渐渐亮了起来,望着杜辰生,却久久没有说话。
杜锦宁非常茫然地摇了点头。
杜锦宁用力地点了点头:“想。”这个字说得非常清脆。
杜辰生站了起来,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书,再走回他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然后翻开一页书,看向杜锦宁:“我念几句书,你看看能不能背得上来。”
他道:“我跟你伯祖父筹议筹议,过了年就送你去上学。”
“那你反复一遍。”
杜锦宁便将刚才的释义反复了一遍:“孔子说∶孝子丧失了父母亲,要哭得声嘶力竭,发不出悠长的哭腔……”
“是。”杜锦宁躹了一躬,“多谢祖父。”
见她说得一字不差,杜辰生精力亢奋地点了点头,连声道:“好好好。”
待杜锦宁一走,她立即进了书房,问杜辰生道:“你真决定好了,要送她读书?”
一听是笔划算买卖,牛氏眼睛就亮了起来。
想想今后杜锦宁去读书,然后很快就能考上秀才乃至举人,杜辰生就感觉心头敞亮,精力一下子振抖擞来。
待杜锦宁背完,他把意义讲了一遍,让杜锦宁反复了一遍意义,确认她已将内容牢服膺住了,便将这本《孝经》递到杜锦宁面前:“这本《孝经》,就当是祖父的赔罪,送给宁哥儿了。”
想起三儿子云诚当年中秀才的风景,以及所带来的好处,牛氏终究点了点头:“行,我听你的。”
“听着啊。”杜辰生将书拿得远远的,半眯着眼睛念叨,“子曰:孝子之丧亲也,哭不偯,礼无容,言不文,服美不安,闻乐不乐,食旨不甘,此哀戚之情也。”
杜锦宁站了起来,朝杜辰生深深地躹了一躬:“多谢祖父。”
杜辰生脸上的笑容就更浓了。
“好好好。”杜辰生冲动得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走了两圈,这才平复表情坐下,看着杜锦宁道,“你晓得刚才你背的这些是甚么意义吗?”
“嗯。”牛氏的态度淡淡的,只是鼻子里应了一声。
杜辰生很能了解杜锦宁心中的“冲动”,他笑着道:“那宁哥儿说,你还痛恨祖父、祖母吗?”
“好孩子。”杜辰发展长地吐了一口气。
他翻了一下书,翻到某页,又道:“我念这一段,你看着字,渐渐跟我记。”
杜锦宁点了点头,眼眸亮晶晶的,仿佛非常等候的模样。
杜辰生警告道:“我既已示好,你别为了那几文钱毁了我的大事。你只要想想,她今后考上秀才得了廪膳生,我们不但不消再交免役钱,每月还能领廪米银两,这可比你每年交的三百文钱多多了。”
可惜,杜辰生运气不好,赶上了她。
“不敢。”杜锦宁接过书,又欢畅隧道,“感谢祖父。”
“去吧,今晚你跟你娘你姐姐都到上房来用饭,叫她们别做饭了。”杜辰生挥了挥手。
“来,你过来。”杜辰生朝她招了招手,让她站到本身身侧,指着书上的笔墨,一字一句地念一遍,讲解了一遍这些句子的意义。终究讲完,问杜锦宁道:“刚才我说的,你可记下来了?”
杜锦宁点了点头。以她的影象力,真没题目。
杜锦宁不负重望,果然把刚才的他教的那些都背了出来。
“嗯。”杜辰生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