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今晚你跟你娘你姐姐都到上房来用饭,叫她们别做饭了。”杜辰生挥了挥手。
“听着啊。”杜辰生将书拿得远远的,半眯着眼睛念叨,“子曰:孝子之丧亲也,哭不偯,礼无容,言不文,服美不安,闻乐不乐,食旨不甘,此哀戚之情也。”
不过她仍有些游移:“她真有那么聪明?别跟大房的云昌似的,考个秀才考个十几年不中,那老娘这笔买卖可就亏大了。”
杜锦宁回到本身房里,看动手中的那本《孝经》,她嘲笑了一声,将书一抛,扔到了床上。
杜辰生摇点头:“绝对不会。她的资质,比云诚还要好。并且此次我们必不会再让她拜甚么名师,让别人压着不准早早插手童生试。最多念上三四年书,就叫她了局去尝尝。估摸着最多五年,就能中个秀才返来。”
想想今后杜锦宁去读书,然后很快就能考上秀才乃至举人,杜辰生就感觉心头敞亮,精力一下子振抖擞来。
一听是笔划算买卖,牛氏眼睛就亮了起来。
杜锦宁不负重望,果然把刚才的他教的那些都背了出来。
终究把这事给妥当处理了。
杜辰生脸上的笑容就更浓了。
杜锦宁又行了一礼,方才拿着书从屋里出来,看到坐在外间的牛氏,她目光闪了闪,叫了一声:“祖母。”
杜辰生警告道:“我既已示好,你别为了那几文钱毁了我的大事。你只要想想,她今后考上秀才得了廪膳生,我们不但不消再交免役钱,每月还能领廪米银两,这可比你每年交的三百文钱多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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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辰生很能了解杜锦宁心中的“冲动”,他笑着道:“那宁哥儿说,你还痛恨祖父、祖母吗?”
杜锦宁便将刚才的释义反复了一遍:“孔子说∶孝子丧失了父母亲,要哭得声嘶力竭,发不出悠长的哭腔……”
杜锦宁用力地点了点头:“想。”这个字说得非常清脆。
“你想不想去读书?”他问。
“好好好。”杜辰生冲动得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走了两圈,这才平复表情坐下,看着杜锦宁道,“你晓得刚才你背的这些是甚么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