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有些高,她人矮腿短够不着地,书便没法放在膝盖上。她干脆脱了鞋,盘腿坐在椅子上面,再将书放平,翻看起来。
“慢着些,不急。”杜云昌忙道,起家过来扶她。
她背了七八句,就停了下来,挠挠脑袋,赧然道:“记不得了。”
实在她回想一下,书上的内容根基都记得,要背出来也不是难事。只是她不想表示太妖孽,上面那些冷僻的字和通俗的说话,可不是她这类刚识字的十岁孩子能看懂的。
这西厢是大房专门留出来给杜云昌读书用的,摆放了一张书案,一个书架,墙上挂着书画,安排固然简朴,倒也算高雅。不过书架上的书并未几,不过是寥寥二十多本。想想当代册本的高贵与匮乏,杜锦宁便了然了。
杜锦宁则往书架上探头探脑:“四叔,你这里有甚么史乘之类的册本吗?我想借来看看。”
杜寅生等候的神采一滞,想起《诗》里最开端的那一首《关雎》十六个字,就有五六个是《三百千》里没有的。他也没教过杜锦宁念,杜锦宁不熟谙这些字很普通。
杜云昌那张书案也不大,上面放着文房四宝和一本摊开的书,再没多余的空间,杜锦宁也不想打搅到杜云昌,便没凑畴昔。
“多谢四婶。”杜锦宁规矩地应了一句,进了西厢大门。
杜锦宁摇点头:“我只是翻看了一遍,没有特地去记它。并且……好多字我都不熟谙,不大看得懂。”
见得杜锦宁这行动,杜云昌挑了挑眉,既别致又感觉好笑。不过见杜锦宁谨慎翼翼地翻着书,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显是真的在看书,并且非常珍惜册本的模样,杜云昌这才放下心来,低下头去持续做明天的功课。
杜锦宁挠了挠头:“我就想看看。”
杜锦宁点点头。
杜锦宁有些脸红地低下头去:“看了几页,不过好多字不熟谙,又不晓得甚么意义,就没看下去了。”
杜云昌却挑眉。
不是他吝啬,实则是册本金贵,如果这本书被杜锦宁弄脏弄坏了,他想赔人家一本都难;并且有了这事,今后他想再借书就难了。
杜云昌这才放下胳膊,向父亲解释道:“宁哥儿说想看史乘,我这里恰好有一本前日借的《史鉴》,她在这儿看了一上午。”
“了不起,了不起。”杜寅生没想到如许她都能背下来,神采非常亢奋,拿着那本书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又问杜锦宁,“那本《诗》你看了没有?”
“嘶……”那酸酸麻麻如蚂蚁爬的感受从脚底传上来,她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皱了皱眉:“我这里倒是有一本《史鉴》,不过是前两日才从我同窗手里借过来的,承诺了抄完就还给他。这书我不能借你。你要看,等我抄好后再看抄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