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锦宁缩了缩脖子:“没、没去哪儿。”
这是一个心机纯粹,晓得戴德的孩子,如果杜辰生一开端能对她好,那该多好啊。他们倾两房之力扶养她读书,今后她有了出息,能不好好孝敬长辈、关爱兄妹么?杜家的昌隆,完整能够看得见。
“还敢扯谎!”杜方苓走到床边,促不及防地掀起枕头,“这是甚么。”
“这……”杜锦宁站了起来,面上很有些惶恐。
可下一刻,她就又把门给推开了,脸上的神采既惊奇又高兴:“宁哥儿,刚才祖母来讲,大姐的婚事退掉了。”
“呀,你……”杜锦宁防备地看了看门外,缓慢地用枕头再一次罩住那三本书,抬高声音道,“这是伯祖父送我的,他叫我别让人瞥见。”她倒不是想坦白陈氏等人,只是怕她们嘴上没把门给说出去。
“那也不急,把身子完整养好了再去也不迟。”杜寅生说着,从常日去书院时装杂物的一个布袋里取出一块用荷叶包裹着的肉,递给杜锦宁,“这是我托村里屠夫去邻村买的羊肉,最是滋补,你叫你娘切碎了混在粥里熬给你吃。大夏季的肉也不轻易坏,你分个几餐吃,渐渐保养。”
杜方苓点点头:“真的。我们返来的时候,正赶上祖母和二伯、二伯母沉着脸拿东西出去。当时还不晓得是甚么。现在想来,应当是聘礼。”说着,她欢畅地在原地跳了一下,“太好了,伯祖父公然有体例。”
杜锦宁听得杜辰生承诺退亲,内心欢乐。她抬开端朝杜寅生一笑,甜甜隧道:“伯祖父您请进。”
“哦。”杜寅生难堪地轻咳一声,又问,“身子如何样了?”
她刚把书放到枕头下,杜方苓就出去了,板着脸问道:“你刚去哪儿了?”
他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望向杜锦宁的目光非常慈和:“明天如何不去书院?”
杜寅生笑了起来,道:“不消你还,就当伯祖父送给你的。”
“真的?”杜锦宁抬起亮晶晶地眼眸望着杜寅生,眼里尽是欣喜。
杜锦宁看看那串铜钱,再看看杜寅生,深深给他躹了一躬:“感谢伯祖父。锦宁今后有出息,定然十倍百倍地回报伯祖父的恩典。”
这时,正屋那边也开饭了,杜锦宁趁着陈氏她们在灶间忙活的时候,一溜烟去了大房那边,找杜寅生拿了书返来,藏在棉袄上面便跑了返来。
杜锦宁心下一松,压在心头的那块石头终究落了地。
不一会儿,陈氏她们就返来了。因为第二天是集日,陈氏她们担子里挑了很多白菜、萝卜等蔬菜,好让杜云年拿去卖。
眼看着天气将晚,陈氏她们就要返来了,杜寅生也不好多呆,站起来道:“那你好好养身子,等身子养好了,就去书院看看。”说着点点头,就要出门。
杜锦宁把那串铜板数了数,整整一百文钱。她的目光在屋子里逡巡了一圈,又在墙上敲敲打打,终究找到一块松动的砖头。她把砖头抽出来,敲掉一截,先把铜钱放出来,再把余下的那半截砖放出来,看看跟本来一样,瞧不出有甚么不对,对劲地点了点头。
杜锦宁点点头:“已经好得差未几了。”
杜寅生立即点点头:“这没题目。”他开私塾,手头上天然不会贫乏蒙童们用的课本,送一本《三字经》给杜锦宁,还是没题目的。
杜寅生摸了摸她的头,一步跨进了屋里。
“伯祖父。”杜锦宁忙拉住他的衣衿,“我能不能、能不能借您的书看一看?”
“拿着吧。”杜寅生笑道,“别担忧,你如果感觉不想欠伯祖父情面,你现在把身子养好,等今后长大了再买块肉来贡献伯祖父就是。莫不是今后你不筹算理伯祖父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