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快去。”
“不消不消。”杜锦宁拔开他的手,“就是腿麻了,走几步就好了。”
“搬了。”
望着占地颇大却略显萧瑟的关家别院,杜锦宁在马车大将几根柴背到了背上,这才下了马车,走到关家别院门口跪下。
杜锦宁抬起来,就看到关乐和抚着胡子,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去厅堂坐吧,我那书房里乱七八糟的,满是装书的箱笼子。”关乐和解释着,把杜锦宁领进了厅堂。
被迁怒的青木冷静上前扶起杜锦宁的胳膊。
回到太学,杜锦宁才起床,得知关嘉泽返来了,她问道:“教员如何说?”
关乐和见状,轻踢了她一下:“行了,从速起来。你明晓得我不会生你的气,装这模样给谁看呢?”
关乐和从衙门返来,已经吃过饭了,正坐在厅堂里跟陆氏说话。
他身为管家,老爷朝堂之事他也是极体贴的。陈主事与自家老爷反面,两人因合作官位而结仇。关嘉兴竟然还暗里人给他递动静,让他来害自家老爷,关正祥作为他爹也离开不了干系。与其保着关正祥的官职,纵着关嘉兴胡作非为,还不如这个关家由自家老爷来当。
汪福来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对自家少爷这厚脸皮,的确是叹为观止。
杜锦宁回身出了太学,找到青木,叮咛他道:“你一会儿去我教员家,问问师母甚么时候搬场。他们肯定好时候,你就带着家里的下人去帮手。为免师母不安闲,你回家的时候,就跟太太解释清楚,让她就别去关家了。”
杜锦宁都将近哭了,哭丧着脸唤了一声:“教员……”
本来,关乐和内心是有些不舒畅的。虽说这事杜锦宁底子算不得错,错的是关嘉兴。他听了杜锦宁的话,不该跑去处陈主事流露,更不该该回家调拨关正祥。但杜锦宁用心在关嘉兴面前说那话,确切有挑事之嫌。
他应了一声,回身就要去传话。
关乐和这才作罢。
可被杜锦宁这么一认错,贰内心甚么疙瘩都没有了,剩下的唯有欣喜与熨贴。
公然,多走几步她走得就利索了。
杜锦宁白日里如常在太学里上课,到了傍晚吃过晚餐,她出了太学,就看到汪福来和青木在门口等着了。
关乐和看得又心疼,一个刀眼子给青木:“还不从速扶着你家少爷?这么没眼力界儿。”
他的功力公然还不敷深厚,回家要持续尽力。
这个弟子,虽会耍心眼子,但对他这个教员充足尊敬与开阔。他另有甚么可求的呢?
“……”教员这爱脱手的弊端,甚么时候能改啊,哭。前次见面就敲了她三下脑袋,这会子又来了。
偏关乐和走过来还要调侃她几句:“人家负荆请罪是要光着膀子背柴禾的,你这个不标准,真没诚意。”
到了门口,关乐和就看到杜锦宁穿戴整整齐齐的,背上背着五六根柴禾,整整正正地跪在门口。许是腿麻了,她动了一下,换了个重心,仍然是那端方的姿式。
“我四叔明天就搬到别院去。这两天叫人寻宅子,寻到后再搬出来。”关嘉泽道。
杜锦宁顿时跟那川剧里的变脸似的,立即收起哭丧脸,从地上麻溜地爬起来,深深给关乐和作了个揖:“多谢教员。”作完揖还笑嘻嘻地拍个马屁,“教员你最好了。”
关乐和忍不住笑了起来。
虽说关乐和不指责本身,进了厅堂后,杜锦宁还是又跪了下去,诚心道:“教员,我错了,我昨日不该看到关嘉兴,还用心将话本的事嚷嚷出来,在您面前耍心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