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关乐和内心是有些不舒畅的。虽说这事杜锦宁底子算不得错,错的是关嘉兴。他听了杜锦宁的话,不该跑去处陈主事流露,更不该该回家调拨关正祥。但杜锦宁用心在关嘉兴面前说那话,确切有挑事之嫌。
这会子看到自家老爷出来,他面露欣喜之色,大声叫道:“老爷。”
望着占地颇大却略显萧瑟的关家别院,杜锦宁在马车大将几根柴背到了背上,这才下了马车,走到关家别院门口跪下。
关乐和挑了挑眉,就笑了起来,点头道:“这孩子。”
“搬了。”
关乐和看得又心疼,一个刀眼子给青木:“还不从速扶着你家少爷?这么没眼力界儿。”
他应了一声,回身就要去传话。
关家别院甚大,亭台楼阁无所不有,院落更多。不过关乐和只筹算暂住一阵子,以是选了靠大门比较近的两个院落来居住。从厅堂走到门口,也不过是一会儿的工夫。可关乐和也不知如何想,这一小段路足足走了有一盏茶工夫,这才到了门口,看得跟着他一块儿出来的小厮恨不得背着他走。
管家一想也是。
关乐和这才作罢。
被迁怒的青木冷静上前扶起杜锦宁的胳膊。
“搬出去!”关乐和沉下脸,“关嘉兴都敢跟我的政敌勾搭起来害我,而二老爷不但没喝斥他,反而听他的话来威胁我。如许的人,我还给他面子做甚么?呆在这个家里,哪天被人害了性命都不晓得。”
这会子看到杜锦宁这模样,门房大吃一惊,正要上前扣问,就被火伴拉住:“你别去问了,杜少爷这模样我晓得,叫负荆请罪。你去问反叫杜少爷难堪。你且在这看着,我去禀报老爷。”
关嘉泽将关家别院的地点跟杜锦宁说了。
杜锦宁白日里如常在太学里上课,到了傍晚吃过晚餐,她出了太学,就看到汪福来和青木在门口等着了。
回到太学,杜锦宁才起床,得知关嘉泽返来了,她问道:“教员如何说?”
关嘉泽在关乐和这里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跟着关乐和一起出了门。
杜锦宁都将近哭了,哭丧着脸唤了一声:“教员……”
“快去快去。”
“别院在甚么处所?”杜锦宁问道。
如果杜锦宁明天不来,关乐和虽仍会对她好,但想起这件事,内心终会有个疙瘩。
他身为管家,老爷朝堂之事他也是极体贴的。陈主事与自家老爷反面,两人因合作官位而结仇。关嘉兴竟然还暗里人给他递动静,让他来害自家老爷,关正祥作为他爹也离开不了干系。与其保着关正祥的官职,纵着关嘉兴胡作非为,还不如这个关家由自家老爷来当。
他站起来,安抚老婆道:“行了,你别催,我这就去。”
“师母搬场了吗?”杜锦宁问青木。
管家一惊:“老爷。”不是刚刚才说好的吗?如何一会儿工夫又改了主张。
杜锦宁抬起来,就看到关乐和抚着胡子,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虽说关乐和不指责本身,进了厅堂后,杜锦宁还是又跪了下去,诚心道:“教员,我错了,我昨日不该看到关嘉兴,还用心将话本的事嚷嚷出来,在您面前耍心眼子。”
杜锦宁终还是被跪瘸了,跟着关乐和往里走,脚步一拐一拐的。
“不消不消。”杜锦宁拔开他的手,“就是腿麻了,走几步就好了。”
关家别院原是关家派了人看管的。不过关乐和搬出去,天然将守门人换成自家常用的门房了。这些门房都是从漓水县跟着关乐和佳耦上京的,对杜锦宁再熟谙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