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得了动静,纷繁赶到主帅军帐。
贵常宁用心“嗯嗯”两声后,粗声道:“杀鸡焉用牛刀。那么个小城,要我们云常两路雄师去攻,东林军岂不笑话驸马爷?”
他身边的侍从满头盗汗,不竭用水擦拭贵常宁的国字脸,急呼道:“将军,将军,快醒醒!贵炎将军求援啦!”
何侠俊朗的脸也显出一丝焦心,却又恰好点头,“君子一诺令媛,何况我是主帅?贵炎将军幼年聪慧,临去前要求如有变故,定要贵常宁将军去救,必然有他的事理。我既然承诺了,就不能忏悔。”
众将早为何侠的名将风采佩服,对在朝中到处难堪何侠的贵家并无好感,听了这话,个个斜着眼睛瞅着贵炎这个靠家荫平步青云的少将军。
“嗯。”何侠略略点头,脸上高深莫测,“罗尚是楚北捷一手调教出来的勇将,非常悍猛,人马也很多。贵少将军部下的永霄军恐怕攻不下雁林,不如调派蔚北军同去,也好……”
“晓得,是楚北捷昔日部下,罗尚。”
“这酒,敬你的大哥,云常的丞相大人。”偷袭者低低说了一句,音色明朗,竟然是大营中身份最高的主帅何侠。
初六,我记得的。
贵常宁嗜酒如命,在军中是出了名的。听小兵这么一说,世人都皱起眉头。
到底是自家骨肉,贵常宁放心不下,亲身送他出营,沉声道:“罗尚是楚北捷带出来的人,你如果遇了非常环境,不要逞强,当即派人回营报我。”
“我们去看看。”
则尹是武将出身,力量大又不怕刻苦,领着魏霆种粮食又养马羊,阳凤她们闲时织点布,自给自足,日子倒过得很落拓。
“不必。”贵炎一口回绝,傲然道,“末将已经派人刺探清楚,永霄甲士数比雁林守军的人数多上一倍,攻城不足。戋戋一个罗尚,又不是楚北捷,何需求我二叔出马?”
“镇北王”三个字堵在喉咙里,让阳凤说到一半便突然没了声音。阳凤晓得本身言语忽视,心中不安,抬眼去看娉婷。
“万一真出了不测,大营派人救济,请驸马爷让我二叔领兵策应我。”
“那当然。”贵炎笑了笑,深思半晌,换了正色,“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二叔,侄儿领军在外,你在火线千万看紧点,千万不成……”
守营的都认得他是贵炎的亲信侍卫,大吃一惊,赶紧开营门放他出来。
“长笑会走路了。”
“当即派援!”何侠当机立断,环顾帐中一圈,“嗯?如何不见贵常宁将军?”
“东林军占了天时,人数又比我方多。我军猝不及防,伤亡惨痛,贵将军领着我们杀出一条血路,带着剩下的弟兄退到衡炼山的山谷里,死守着谷口,将军命我杀出来报信。驸马爷,仇敌攻得很紧,弟兄们撑不了多久啦,请速派援兵!”
但既然领军来犯的是何侠,不管是东林王后还是臣牟本身,都晓得这是一场毫无底气的大战。
摇摇酒瓶,让迷药在酒中化了。
何侠的“气度宽广”却出乎世人料想,只听他沉吟着道:“这个是小事,我承诺你。”
他一倒下,暴露身后偷袭者的身形。穿戴黑衣,脸上蒙着黑纱,只暴露两只眼睛在暗淡的军帐中炯炯发亮。他瞅着倒在地上的贵常宁,眸中透暴露傲岸不屑的眼神,俯身探了探贵常宁的鼻息,从床下拿出几瓶贵常宁藏着的陈大哥酒,又在怀里取出一包迷药倒入酒里。
贵炎点头应了,年青的脸上出现自傲的笑容,“如果得了手,也当即派人奉告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