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常宁瞪大眼睛,他也算疆场老将,伸手便往腰后摸去,还未摸到剑柄,后脑勺收回咚的一声,他被人隔着纱布狠狠敲了一下。偷袭者劲大力巧,贵常宁挣扎了两下,瘫倒在地,没了知觉。
征讨东林第一战就中了埋伏,云常众将领神采都一片黑沉。
何侠问:“甚么要求?”
“不成喝酒嘛。”贵常宁不满地瞪他一眼,“二叔是这么不晓得轻重的人吗?我和你父亲说好了,不喝酒,不误事。你放心!”
到了中午,营外奔来一骑快马,骑马者穿戴云常礼服,浑身浴血,到了营门,抬头扯着喉咙道:“求援!贵炎将军求援!快……快报……”
“埋伏?何人的军队?”
他身边的侍从满头盗汗,不竭用水擦拭贵常宁的国字脸,急呼道:“将军,将军,快醒醒!贵炎将军求援啦!”
“如何会当作亲兄弟?庆儿看起来傻气,长笑天生就有一股霸气,你瞧他的眼睛和鼻子,真是活生生一个小……”
众将早为何侠的名将风采佩服,对在朝中到处难堪何侠的贵家并无好感,听了这话,个个斜着眼睛瞅着贵炎这个靠家荫平步青云的少将军。
何侠看着他们叔侄两人一唱一和,也不动气,反倒应允下来,“那好,本驸马就等着为贵少将军庆功了。”
他一倒下,暴露身后偷袭者的身形。穿戴黑衣,脸上蒙着黑纱,只暴露两只眼睛在暗淡的军帐中炯炯发亮。他瞅着倒在地上的贵常宁,眸中透暴露傲岸不屑的眼神,俯身探了探贵常宁的鼻息,从床下拿出几瓶贵常宁藏着的陈大哥酒,又在怀里取出一包迷药倒入酒里。
贵常宁用心“嗯嗯”两声后,粗声道:“杀鸡焉用牛刀。那么个小城,要我们云常两路雄师去攻,东林军岂不笑话驸马爷?”
“是埋伏!贵炎将军领着我们刚靠近雁林城,两支东林军一起冲杀出来,我军腹背受敌。”
他应当正在东林王宫吧?春季过后,夏季到临,会有昌大的贺筵为他道贺生辰。
何侠的“气度宽广”却出乎世人料想,只听他沉吟着道:“这个是小事,我承诺你。”
一看,帐内酒瓶东一个西一个,全数都是空的。
贵常宁嗜酒如命,在军中是出了名的。听小兵这么一说,世人都皱起眉头。
但既然领军来犯的是何侠,不管是东林王后还是臣牟本身,都晓得这是一场毫无底气的大战。
小兵刚从贵常宁军帐中返来,答道:“贵将军喝醉了,如何叫也叫不醒。”
则尹是武将出身,力量大又不怕刻苦,领着魏霆种粮食又养马羊,阳凤她们闲时织点布,自给自足,日子倒过得很落拓。
“万一真出了不测,大营派人救济,请驸马爷让我二叔领兵策应我。”
贵炎点头应了,年青的脸上出现自傲的笑容,“如果得了手,也当即派人奉告二叔。”
大营中其他不相干的几路军仍在歇息中,小队小队的尖兵在核心巡查。
“走路?我看他下地就会跑了,一天钻来钻去的,你不晓得要抓住他多不轻易。”
“不必。”贵炎一口回绝,傲然道,“末将已经派人刺探清楚,永霄甲士数比雁林守军的人数多上一倍,攻城不足。戋戋一个罗尚,又不是楚北捷,何需求我二叔出马?”
守营的都认得他是贵炎的亲信侍卫,大吃一惊,赶紧开营门放他出来。
贵常宁一身酒气,摊开四肢躺在床上,鼾声如雷。
“何必认?他们老黏在一起,别人看了都觉得是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