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常王宫,亭台还是。
何侠乌黑的眸子幽幽盯着上锁的木门。
耀天公主和她的贴身侍女绿衣,已被移来此处囚禁。只要最得何侠信赖的侍卫才会被派来此处看管小屋。
恶梦,这是一场恶梦。
他的妻,他未出世的孩子的母亲,那位曾经和顺体贴,笑靥动听的公主,那位亲笔写下王令,要以谋逆之名问罪于他,要判他极刑,要将他置于死地的云常国主,就在这小屋以内。
“啊!”蓦地闻声屋内一声惨叫。
“不不,我不要太医,我要驸马……驸马……”
站在门外的何侠,眸中暗淡的光如快燃烧的火种,闪出最后一丁点儿火光。
隔了一会儿。
驸马。
何侠摸着门上的锁,听着耀天公主声声呼喊,有力地跪倒在屋外。
云常驸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公主……”
火光连天,构成一道弧形,将他们藏身的这片山林包抄起来。
我不恨你让贵常青暗中压抑我,我不恨你使我落空娉婷,我不恨你。
他们所不晓得的是,在同一个夜晚,很多朝廷官员被军队以各种罪名奥妙处决。
世人料定是耀天公主翻开锦盒,被内里的东西吓了一跳。但驸马爷到底送了甚么,竟能让公主那般惊骇绝望?
耀天公主还在嗟叹,“驸马……给我找驸马来,他不会不见我……给我找他来……啊!好疼……”
“啊……啊啊!绿衣,我不可了……啊!”
何侠穿太重重侍卫,从王宫的大道一起走来。沿着内廊,路越走越狭。在最僻静的角落,何侠停下脚步。一把沉甸甸的大锁,紧舒展着面前小屋的木门。
他们觉得,它能弹奏出可与娉婷媲美的琴声;他们觉得,它有资格去碰何侠为娉婷经心安插的统统,拿娉婷用过的梳,盖娉婷睡过的被,抚娉婷弹过的琴。
何侠握着铁锁,汗涔涔而出,掌心又冷又湿。
公主,我的妻啊,这不是好梦,这是一场恶梦。
“公主,公主!你不要乱动啊……来人啊!拯救啊!公主吃惊早产了,快来人啊!”绿衣又开端哭叫,比方才叫得更撕心裂肺,“驸马爷,驸马爷你快来啊!公主早产了,公主……公主她不可了啊……”
“公主!公主!你如何了?公主啊!”绿衣的声音支离破裂,颤栗着透过木门,传了出来。
那叫声凄厉可骇,完整走了调,但认得公主声音的人都听出那是她的声音。
众侍卫被她狂乱的叫声弄得胆战心惊,都偷眼瞅着何侠。
“公主,太医……顿时……顿时就过来……”
惨叫以后,又是哐当一声,仿佛是甚么重重砸在紫金地砖上了。
过了一会儿,绿衣又尖叫起来,“来人啊!快来人啊!
昔日的各种热诚折磨,小敬安王双手敬奉上,偿复原主。
笑靥被烛光映照,似酒后微醺的红。
轻偎低傍,鬓影衣光。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