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拙双眼发直,就这么看着顾三娘缓缓坠下。
安太后抬眼望着远方,那边旗号飘飘,恰是沈拙驻兵的处所,她又看着沈拙,说道:“沈拙,哀家要你亲身护送安家的子侄拜别,直待他们安然无事,哀家再放顾氏。”
副将们不敢再劝,沈拙本不是武将出身,客岁北方大乱,他伴同太子来到徐州督战,当时诸位将领只当他是个文弱墨客,全然不将他放在眼里,谁知几场大大小小的战役下来,他神机奇谋,运筹帷幄,竟是个用兵的奇才,自此今后,军中的将士无不佩服他。
沈拙的这一手,使得这逃亡小朝廷就此崩溃,却也大大震惊了他部下的副将,疆场厮杀,存亡由命,他们早已见怪不怪,只不过再度明白到沈拙的轰隆手腕,让得他们对他敬佩的同时,又不由生出几分畏敬。
他答的掷地有声,安太后见此,她指着顾三娘,说道:“那哀家要你立即休掉她!”
安太后先是一怔,随后神采阴沉,她道:“把顾氏带过来。”
安太后不再理睬安如海,她将顾三娘推到前面,拿剑指着顾三娘,对上面的沈拙大声说道:“如何决定,就看你了。”
沈拙的驻扎的营地与谷县的城楼间隔不远,他骑马近前,守在城楼上的几个保护立时报给安太后,安太后听闻沈拙来了,嘲笑几声,说道:“来得好,哀家正要找他!”
“闭嘴,再多嘴我就杀了你!”安如海抽出宝剑抵在顾三娘的颈子上,雪亮的剑刃很锋利,顾三娘的颈上立时现出鲜红的血痕,安太后看着猖獗的兄长,她又是一声苦笑,只向身边几个保护抬眼表示,那安如海手里的宝剑轻而易举就被打掉,就连顾三娘也被重新夺走。
副将们见他要单枪匹马单身前去,纷繁劝止,有人说道:“大人,末将深知您与夫人豪情深厚,只是火线还不知是个甚么景象,保不齐那逃亡小朝廷狗急跳墙,做出风险大人的事情,依末了将的意义,不如待到探清真假,再来决计。”
“你在骗我,你想哄我放了顾三娘。”安太后凄然一笑,她对沈拙说道:“沈拙,我晓得你恨我当初抛下你和御儿,我对不起你父子二人,就算被你们痛恨,我也毫无牢骚。”
“沈拙,你果然会满足哀家提出的统统要求吗?”安太后朝着沈拙大声问道。
顾三娘一楞,她晓得沈拙一心救她,这才向安氏让步,只是此时现在,心底的愤怒不管如何也不能禁止,她气急废弛的冲着沈拙说道:“你这个没出息的,谁准你承诺她的,就算是为了我,也不准你向安氏低头!”
保护领命去了,安太后在一干人等的陪护下来到城楼,此时,氛围中满盈着一股刺鼻的硫磺气味,就算下了一场暴雨也未曾散去,她俯视城下,看到沈拙身披晨光而来。
安太后目睹这两人含情脉脉看着对方,她眼眸一沉,看着城楼下的沈拙,说道:“沈拙,别来无恙!”
安太后艰巨的回身,她不敢置信的望着安如海,仿佛至死也不敢信赖本身的亲哥哥会刺她一剑。
顾三娘第一眼就看到他,她挣开保护们的手,情不自禁的大喊一声:“阿拙。”
沈拙抬手止住他们的话,他眼底深沉,说道:“莫在多劝,你们在这里守好,城中统统逆贼,一个都不准放跑。”
安如海闻声安太后只叫安家小辈先走,顿时骇怪不已,他道:“mm,那我和你呢?”
他的声音显得有些虚无,安太后听着他的一字一句,心中却并无一丝欣喜,她心知,他所做的统统都是为了身边这个女人,如果当年她没有另嫁靖文天子,他的这些柔情,也许就全给了她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