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皇上起家便要往外走,沈拙说道:“圣上一起远来,浑家已备下薄酒,聊表草民的情意,还请圣上赏光。”
说话时,万福端来热茶,沈拙刚请他们落座,东方检就率先开口,他问道:“我看小嫂的身子无恙了,你筹算何时回京?”
说了半日话,顾三娘瞥见她姐姐随身带着奉侍的丫环婆子,一应的笼箱承担也带着,便说道:“二姐,你可曾有处所安设?要不就住在我家里罢,我这宅子有几间空房,家人仆妇都能住得下。”
停顿半晌,皇上又道:“当年朕谅解你和夫人豪情深厚,是以并未勉强你,当今你夫人的身子已然病愈,难不成你真要在这偏僻乡间蹉跎平生?”
幸亏沈拙并非那起不识眼色之人,他语气放缓,又道:“圣上贤明慎重,朝中有众位阁老帮手,外有几位将军看管流派,海晏河清指日可待,如果将来有一日,皇上有效得着草民的处所,草民必不推让。”
话毕,他一扬马鞭,领着世人飞奔而去,沈拙冷静站了半日,待到他一回身,看到顾三娘站在门口。
顾三娘传闻她有住的处所,也便没有多劝,那顾二娘又叫仆妇们把行李等物送回家,只叫贴身的嬷嬷留下服侍,不一时,秦大娘和朱小月传闻孩子们到了,她家里又来了客人,特地过来帮厨。
小叶子早已打来热水,顾二娘看到她,伸手搂住她,又扭头对顾三娘说道:“五年前在桐城看到这丫头,她还只到我的肩膀,现在比我还高了。”
“这真是赶巧,竟都碰到一天来了。” 顾三娘笑了起来,她又问:“来得甚么人,是谁找的?”
沈拙不语,他满脸安静,明显是情意已决,东方检目睹氛围生硬,赶紧对沈拙劝道:“不管是在都城,还是在郦县,都无碍你和小嫂厮守,你又何必拘泥于情势呢,皇上有爱才之心,你切莫要孤负他的一片情意才是。”
自从皇上来了,顾三娘就一向忐忑不安,刚才她传闻他们走了,她就出来寻沈拙,顾三娘问道:“他们是来请你回京的?”
当年,桐城刺史薛永洲在沈拙的规劝下,站在了太子一方,待到太子登宝,薛永洲自是领功受赏,不久,他带着阖家赶赴新任,只是没过半年,薛永洲就因病归天,顾二娘因着没生下儿子,又和蒋家是姻情干系,薛家的主母倒也未曾苛待她。
只说顾二娘当日觉得mm死了,每回想起就会堕泪,前些日子,她不测得知mm没死,因而和薛家的家主筹议,说要来看望mm,那薛家在桐城也有祖业,虽说寡居的妇人不好随便在外走动,不过顾二娘一贯本份,薛家的家主也便点头应允了。
为免唬到屋里的二姐,顾三娘并未戳破皇上的身份,随口说是京里来的高朋,那顾二娘哪会想到会和当今皇上同处一屋,只和顾三娘提及这几年的境遇。
提起畴昔的旧事,顾二娘内心有些唏嘘,她说道:“阿姨怎会生你的气,你娘是个倔性子,就算没你报信,任凭我把她关在那里,她都能想体例逃脱的。”
顾三娘深知东方检是沈拙的老友,便叫他速去请沈鄙见客,此时,书房里的沈拙已走出来,他问了万福两句,便和他一同来到前院。
沈拙扶着她的手,靠近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他这是想我归去,又不想我归去呢。”
万福回道:“来了两小我,一个是京里的东方侯爷,另一个却不熟谙。”
沈拙回以一笑,他说:“闲来无事,随便翻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