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半晌,皇上又道:“当年朕谅解你和夫人豪情深厚,是以并未勉强你,当今你夫人的身子已然病愈,难不成你真要在这偏僻乡间蹉跎平生?”
沈拙点头,这片贩子才是顾三娘更好的归宿,他不忍心让她去过不舒心的日子,当日他差点落空她,也恰是经此一事,沈拙这才悔过过来,他寻求的向来就不是甚么功名利禄。
顾三娘很快回过神来,她并未多话,只朝着他们行了一个福礼,皇上也点头表示,倒是东方检,他还了顾三娘一礼,问道:“小嫂,你身子可好些了?”
说话时,万福端来热茶,沈拙刚请他们落座,东方检就率先开口,他问道:“我看小嫂的身子无恙了,你筹算何时回京?”
顾三娘深知东方检是沈拙的老友,便叫他速去请沈鄙见客,此时,书房里的沈拙已走出来,他问了万福两句,便和他一同来到前院。
坐在东首的皇上眉头一挑,他放动手里的茶碗,双眼直视沈拙,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他说:“你晓得朕是不会应允的。”
皇上盯着他问道:“世人都爱妄图安闲,这本来无可厚非,只是你要问问你的本心,你这辈子真的情愿碌碌有为?”
顾二娘这才记起mm身子不好,她赶紧擦了眼泪,和顾三娘一同进到屋里。
这边屋里,顾三娘和顾二娘坐到炕上,姐妹俩手拉动手,相互望着对方,又是一阵落泪,说到悲伤处,更是痛哭不止,一时,顾二娘贴身的嬷嬷来劝了半日,顾二娘便试泪说道:“我们姐妹能团聚,原该高欢畅兴才是,可别再哭哭啼啼的了。”
沈拙和顾三娘互视一眼,也不知来的客人是谁,她起家走到屋外,就见一个身穿素色袍子的妇人扶着丫环的手出去了,那妇人刚看到顾三娘,便颤颤巍巍的喊了一声:“三妹。”
再说沈拙这边,皇上走进书房后,顺手拿起沈拙压在桌上的一本庄子翻了几页,他笑道:“你竟也看起老庄来了。”
顾三娘传闻她有住的处所,也便没有多劝,那顾二娘又叫仆妇们把行李等物送回家,只叫贴身的嬷嬷留下服侍,不一时,秦大娘和朱小月传闻孩子们到了,她家里又来了客人,特地过来帮厨。
只因顾氏姐妹相聚,沈拙一个大男人不好待在里间,便领着御哥儿挪到书房,屋内只留她们二人说些梯己话。
万福回道:“来了两小我,一个是京里的东方侯爷,另一个却不熟谙。”
沈拙单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就猜到他们是微服出访,因而朝着他们拱了拱手,说道:“来了高朋,有失远迎。”
沈拙回以一笑,他说:“闲来无事,随便翻看罢了。”
皇上微微点头,跟着沈拙走进宅子里,一走进大门,他不时四周打量,待走到内里,顾三娘恰好带着孩子们在院子里驱逐,当她看到皇上时,免不了楞住,当年在都城,皇上还是太子,她与他曾有过数面之缘,他乃是一国之君,再者都城和郦县相隔甚远,这回他特地过来,恐怕是特地来找沈拙的。
话毕,他一扬马鞭,领着世人飞奔而去,沈拙冷静站了半日,待到他一回身,看到顾三娘站在门口。
顾二娘摇着头,她说:“有妹夫在,我住在这里到底不风雅便,你放心,我来之前,家里已先打发下人在镇上寻了一处院子,离着你家不远,走几步路就到了,我刚到,一心想早些见你,故此没来得及归去安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