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在秦林面前弯着腰,唯唯喏喏的说道:“秦捕快,这都是曲解呀。”
这出戏跟着刘二一伙儿人被带走而闭幕,大师伙儿又听到县衙的秦捕快称呼顾三娘为干姐姐,不免又群情了几句,只可惜顾三娘方才装好不久的捕子被砸烂了,幸亏客人送来的贵重衣裙都被她收了起来,柜台里展放的都是些帕子香包一类的东西,就是破坏的也有限。
沈拙两眼阴冷的直盯着刘二,刘二莫名被他看得毛骨悚然,他挣扎了几下,没想到面前此人看起来弱不由风,力量却不小,他暗自挣了几次,竟都没有挣开他的手。
珑绣庄有了朱小月帮手,顾三娘也不必在忙不过来之时将买卖往外推,这朱小月不愧是有根柢的绣娘,练了几日,又有顾三娘描的绣样儿,没几日便接下了几个大件的活计,她家里虽说有个哥儿另有顾问,但有秦大娘帮着搭把手,何况顾三娘又不拘着她,每日闲暇时做些活计,平常还是仍旧以家里为主,待到一个月以后结了人为,竟比先时在绣庄干活时差未几呢,一时之间,朱小月非常欣喜,内心策画了一遍又一遍,女人家有了私房钱,腰板也能硬起来,便是买朵花儿粉儿的也不必再伸手向自家男人要钱了。
这日下午,顾三娘正在算账,从外头走出去三四个膀大腰圆的男人,顾三娘微微有些惊奇,她这珑绣庄收支的多数是女眷,是以看到这几个大男人时,顾三娘不由开口问道:“不知客人想看些甚么?”
刘二被他盯得有些发憷,只是转念一想,他一个穷墨客,又怕他甚呢?这般一想,刘二痛骂一声:“好啊,姘头来互助了,本日不叫你瞧瞧你爷爷的短长,刘爷爷就随你姓了。”
又说这几个男人使了力量打砸一气,谁知顾三娘却不吵不闹,只是冷眼看着他们,这几个地痞成日游手好闲,大本领没有,也就会些坑蒙诱骗的活动罢了,他们这还是头一回看到像顾三娘这般的妇人,如果照着常日见到的那些妇人,只怕早就在地上撒泼打滚起来了,她如此冷酷,倒叫他们不知该不该持续砸下去,因而几个小喽啰都将眼睛望着刘二,等着他下达指令。
“你是何人?”那沈拙不常出门,刘二自是不认得他,他只见这多管闲事的是个文弱墨客,内心便起了几分轻视,嗤笑一声说道:“你莫非不认得你刘爷爷吗,竟敢坏我的功德,怕是老寿星吃□□——活腻了罢?”
铺子被砸了,本日天然是做不成买卖,顾三娘一语不发的清算着被打碎的东西,沈拙冷静跟在她身后,帮着将柜子竖了起来,那顾三娘看着他的身影,内心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沈举人,这里不消你理睬,你家去罢。”
不必说,这赶过来的救兵恰是秦林,他在县衙当差,每日巡街,街头巷尾的哪个不熟谙?一听到秦大娘说有地痞到顾三娘的铺子拆台,就带了两个兄弟赶过来,比及了以后,公然是老了解,见不久这刘二因偷吃了邻里家的看门狗,而被拘在班房里蹲了十几日,这才方才被放出来,就又开端肇事了。
“哎哟,几个地痞上门来讹钱,也不知怎的就动起手来了,你们快去看看罢,免得叫顾掌柜亏损了。”福全本来正在铺子里守着,不一会子俄然听到珑绣庄里乱成一团,他跟着世人去瞧时,才发觉是混迹街面的那几个地痞,八成是见到顾三娘一介女流,想上门来讨些便宜。
大汉嘲笑一声,说道:“国法?你这小妇外出探听探听,这县里哪家立店开铺不跟我刘二爷打声号召,你是吃了大志豹子胆,竟敢不将我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