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镇上后,顾三娘拍开一家酒馆的木门,没过一会儿,木门被翻开,开门的是一对佳耦,顾三娘付了十几个大钱,能在酒馆的柴房里借宿一晚。
单大娘见她情意已决,虽是不幸她们孤儿寡母的没有依托,但也只能擦着眼泪将她送出乡村,送了一程又一程,顾三娘劝住单大娘,她说道:“婶子,你家去罢,千里搭凉棚,没有不散的宴席。”
顾三娘在县里的绣庄做了好几年的绣娘,她熟门熟路的到了一条巷子,那巷口栽着一棵大榕树,两扇掉了漆的木门半掩着,顾三娘刚排闼出来,劈面跟一个身穿蓝布衫的小妇人碰上。
母女两人拉动手,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镇上赶,到了镇里时天已擦黑,全部镇上也就一条街,连间堆栈都没有,这是小叶子长到这么大,头一回到镇上来,这会儿街上没啥人,小叶子紧紧拉着顾三娘,恐怕一不谨慎走丢了。
这一起,顾三娘拖着病身子,小叶子也是头回走这般远的路,母女俩人谁也不肯叫一声苦。县里比顾三娘她们故乡阿谁镇子热烈很多,说话的口音也大不不异,小叶子拽着顾三娘的衣角,猎奇的东张西望,早把先前的倦怠忘了。
单大娘听了顾三娘这番话,心头顿时一酸,她拉着她的手,说道:“你就是个要强的性子,
不一时,有个矮胖的中年妇人出来了,当她看到顾三娘脸上一片青紫,便拍着大腿说道:“我的娘,你这是遭了谁的打?”
她娘死时,顾家没有儿子摔瓦捧灵,村里的人在背后讽刺她爹,顾三娘她爹在她娘身后不到半年,就领回一个女人,当时家里只要大姐出了嫁,后娘进门就撺掇着她爹把她和二姐嫁出去,顾三娘只记得,那年她在内里打猪草,篮子都还没装满,就传闻她二姐被人带走了,等她赶回家时,她二姐已不见了,顾三娘至今也不知她二姐被卖到哪到里去了。
顾三娘停了下来,她从承担里拿出一个馒头掰成两半,递了一半给小叶子,说道:“先填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