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晓得丫环还没到门口,一道黑影俄然冲出,还将来得及看清楚到底是谁,来者已经“嘭”的一声关上大门,对着门外的丫环痛斥道:“都滚出去!传令,谁都不准进这院子!”
金寒池一边说着,人已经到了允芝面前,一只手撩起衣摆,人也跟着蹲下身,在珙王爷还尚未看清的时候,金寒池的手从耳后一扫,指尖中已经多了一根银针,他将银针捏在手中,悄悄挑破允芝胸前那层近乎透明的皮肉,顷刻间,肉粉色的蜘蛛立即如同潮流普通从允芝的胸前倾泻而出。
“如何着?嫌我这把老骨头拖累他们,连我都不让出来了?”
两个丫环被骂得一头雾水,手中的托盘几乎掉下,呆愣了半晌才认识到内里出了事儿,仓猝奔向门外去传令。
这声音刚一响起,丫环顿时一愣,“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太夫人的语气陡峭,不慌不忙,眉梢乃至还挂着慈爱的笑意,但是她这一番话却令珙王爷噤若寒蝉,说不出话来,仓猝将手松开后,才回身向太夫人行了个大礼。
珙王爷一看太夫人涓滴没有愠怒之意,反倒压根儿没有将他的儿子允芝放在眼里,干脆勉强撑着空中,支撑起他肥硕的身材,摇摇摆晃地奔到金寒池的面前。
太夫人的话语意味深长,金寒池闻言儒雅一笑,微微点头道:“孙儿老练,爱混闹,扰了奶奶的安逸,是孙儿不对。”
“这个嘛,我说不准,”丫环抿着嘴唇歪头思考半晌道:“大少爷脱手最豪阔,想当初他还不是族长的时候,年年都要给下人赏点甚么,现在都成了族长,谁晓得会给些甚么呢!”
珙王爷闻言惊诧,对着太夫人不假思考便吼出一声道:“娘……”
“儿臣……不,儿子给娘亲存候。”
珙王爷这话听起来固然是要求,但无形当中倒是以太夫人的名义压抑金寒池,只不过在金寒池眼中看来,珙王爷这一番话实在好笑,他摇点头苦笑一声道:“就是因为允芝是兄弟,以是寒池身为兄长,才更要好好教诲他,不过只是一些小小的警惩,叔父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除了珙王爷外,金家其他本家对这类最后级的生蛊并不发急,任由那些蛛蛊四窜,隐入砖石空中中的裂缝。
金家人都晓得太夫人宠溺金寒池,金寒池的父亲本就是金家本家一脉,金寒池的母亲又是太夫人的亲女儿,他当上族长的位置虽说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但是若没有太夫人的一手搀扶,金寒池这族长的位置也不会坐得如此顺风顺水。
“犯了端方就得受罚,”慈眉善目标太夫人仍旧笑容驯良,可那话语传入珙王爷的耳中,却如同三尺寒冰,只听她一字一顿道:“不然,还要端方做甚么?”
祖孙二人的话的确就是再平常不过的家中闲谈,如果放在茶余饭后,天然是再平常不过,可眼下刚闹过允芝这么一茬事儿,两人过于淡然的反应反倒让金家其他族人不解。
此时这富态的老太太摆摆手令奴婢起家后,便在两名仆人的搀扶下向金寒池的宅院走去,刚迈进院落,世人便听到了房内喧闹的争辩声,此中还异化着珙王爷惶恐失措的吼怒,大门翻开时,金家的老祖母正看到珙王爷以肥硕的爪子揪着金寒池的衣领。
太夫人悄悄摆手,在仆人的搀扶下,目不斜视地来到太师椅上坐下,那端庄的目光当中,仿佛压根儿没有重视到已经口吐白沫神态不清的允芝,珙王爷的肩膀颤了颤,人干脆没有起家,扭着身子转向太夫人,两只膝盖前后挪动,跪着爬到了太夫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