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发髻矗立的青衣道,他一刀劈向王车,车身顿时凸起,那刀竟削铁如泥,他一见凑效,提一口气,持续几刀,刀刀劈在车门脆弱处,车门接受不住,很快摇摇欲坠。
传说中,巴国有一种蛇,连大象都能囫囵吞下,三年才消化完吐出大象骨架。此时,这庞然大物回旋在王车上空,睁着一对碗口般大小的眼睛,贪婪地扫视世人,五彩斑斓的蛇尾闲逛了几下,仿佛在寻觅还能够吞噬的工具。
一时候,树上的弓弩手们再也不敢补位,正迟疑时,却听得一个鸱枭般的声音:“不消怕,巴蛇吞人后,行动力大减!用雄黄火攻!”
一支箭簇几近贯穿他的后背,他顿时感到凌厉的灭亡之气,蓦地回身,只见涂山侯人死死捏着那支箭簇,看模样,竟是徒手生生接下了飞来利箭。
厚普来不及伸谢,涂山侯人一把拉住他,再次避过一阵飞箭,大声道:“快命令往小鱼洞撤退……”
几名甲士搬来庞大石块就往铜车上砸,只听得砰砰巨响,再是坚固的铜车也被砸得摇摇欲坠。
“杀……”
清越之极的鸟鸣划破天涯,声音美好得不成思议。
比翼鸟双腿颀长,伸展的翅膀相互共同,翩翩起舞,在这充满灭亡之气的搏斗之空,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浪漫缠绵。
厚普举着木盾,手心一烫,他仓猝扔开,但见掌心已经焦黑一片,竟似一块肉都被烤熟了。
土王亲身劈了一刀,火花四溅,王车却毫发无损。土王大怒:“砸,快给我砸开……”
一团绿光尾随而至,竟是一条绿色的大蛇,唯头部鳞片赤金色,模糊一个大大的“王”字,它举头向着已经一动不动的巴蛇,似在挑衅那条比本身大了一倍的同类。
与此同时,树林中乱箭齐飞,直射世人,火箭带着一股浓烈的硫磺味,沾着衣服便熊熊燃烧起来,一时候,金黄色的铜车便被炙烤成火红一片,表里惨呼四起,就连拉车的马也纷繁摆脱缰绳,四散奔逃。
“比翼鸟来了……”
“不可……”
只见两只火红的大鸟伸展双翅,比翼双飞,如同一片红云覆盖,它们扑向铜车阵,羽翼过处,火焰纷繁燃烧。
她到底去了那里?
厚普顾不得麋集的火箭,几个起落直奔王车,心急如焚:“大王……”
王车,訇然中开,世人面前一花,一股龙卷风扫过,围在王车前的十几名红衣甲士俄然不见了踪迹。
土王神采剧变,厚普也大吃一惊,还来不及反应,大夏的弓弩手已箭簇齐飞,一时候,红衣甲士、青衣人、鱼凫王的保护队纷繁中箭,饶是土王本人躲得快,当场一滚倒在王车上面,幸运避开了背心,但肩头也挨了几箭,差点晕了畴昔。
半枯萎的柏树林里早已没有白鹳,只多了一排劲装的弓弩手,他们穿戴银光闪闪的战袍,张弓搭箭,居高临下,几近将全部涧江全数包抄。
有了绿蛇做保护,弓弩手们肆无顾忌,干脆集合力量,一起向王车射箭,火海漫漫里,鱼凫王再不出来才真的要被活活烧死。
有人惊呼一声:“巴蛇吞象!”
“咄”的一声,懒洋洋的巴蛇猛地窜起,粗大蛇尾扫下来十几名弓弩手,但见巴蛇昂头而立,暴露赤红的信子,仿佛正在寻觅下一波进犯目标。
厚普大呼一声布阵,铜车敏捷伸开,直如一道天然樊篱,乱射来的箭簇纷繁坠地。
眼看比翼鸟就要将铜车队四周的火焰完整毁灭,俄然,一道绿光覆盖,仿佛一面葵扇挥动,倒逼着将火焰凝集成一个庞大的火球,一起向比翼鸟攻去,比翼鸟腾空飞躲,那团火焰重重就砸下来,铜车阵下的人群躲闪不及,完整被覆盖在熊熊火海当中,毛发焦糊的怪味刹时分散,嗷叫惨呼令人不忍猝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