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将手一摆,笑道,“你这话可说错了,‘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如许称心恩仇的故事,谁不喜好听?那里要分甚么墨客匹夫?”俄然一边用筷子敲着酒杯,大声吟起诗来:“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边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袖去,深藏身与名。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目炫耳热后,意气素霓生。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千秋二懦夫,烜赫大梁城。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中间,白首太玄经。”吟完一首《侠客行》以后,俄然又笑了起来。
许固想起刚进门时从顾言身上闻到的一股酒味,又看他面色发红,情感高涨,心知他怕是有些醉了,不由有些忍俊不由。他笑道:“我晓得,唐朝李太白的《侠客行》是不是?”
“我也感觉没甚么不好。”顾言道,“但是……”顾言又摇了点头,“说不好……说不好……”又低声不知咕哝了些甚么,竟又像是在说醉话了。
“醉了?”顾言坐直了身材,笑道,“我可不感觉我醉了。”又道,“不过就算是醉了,又有甚么干系?……哦,现在是客居,仿佛有些无礼……不过谁会说我呢?更何况,将这扇门关了,今晚我们挤一挤,同榻而眠,就不会有人发明了。”
许固眼神微不成见的游移了一下,正要开口,却又听到顾言道,“我感觉这个姓真是太好了!黎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一箭没石,好大的本领!”许固又要接话,却又被打断了,“我记得你的箭术也非常短长,能不能一箭射穿石头?”
“这话我听着欢畅。”顾谈笑道,“我比来还一向在想,驿路、驿站的事。”
“是啊。”顾言微微皱起了眉头,“解缆的时候,我传闻枢密院、三司那边正在会商新的驿站条例,我有些新的设法……不过另有些章程没想好,也不晓得实际操纵起来会如何样,唉,如果能实验一下就好了。”顾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还不晓得有没有机遇呢。此次一归去,说不定就要外调了……我与吴校理和子容兄邀好一同将馆阁当中各善本、孤本重新编辑分类,补校散轶。只怕要不可了。”
忽的,顾言冷不丁的说道:“你晓得‘九歌’吗?”
“是有这事。”
这一次,许固没急着再开口,见顾言正用发亮的眼神看着他,并没有插话的企图以后,方才开口笑道,“一箭射穿石头……这就像你之前说的高山跳上城墙一样,我是绝对做不到的。”
“江东豪侠?”许固洒然一笑,神采看不出有甚么违和的处所,乃至连手上的筷子都没有稍作逗留,将一筷子下酒菜放入口中,嚼了两嚼,就着酒吞了下去,方才笑着说道:“你另有喜好听豪侠故事的墨客朋友?”
“哦,是哪个呀。”许固一拍额头,笑道,“看来我是看书看胡涂了……这个我听过。”
“就算如此,你也要少喝些才是。”许固将酒壶拿了过来。
“像不像?”顾谈笑道,“和我此次提出的官报民报是不是有些像?也不知这个主张是甚么人想出来的。真想见一见啊!”
“驿路驿站的变法?”
“不。”顾谈笑道,“是一个奥秘个人。”
“我传闻他们每到一处,惩恶扬善,将恶棍、豪强、乃至是赃官贪吏的恶迹都写在一张布告上。”顾言面带笑容,像是在说一个他极感兴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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