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三和裴六并肩走了过来,站在凉亭外,先给张氏请了安,又恭祝母亲福寿安康。张氏便指着几位夫人一一先容,裴三和裴六也都一一作揖见礼。
老乡?
这曲子……的确好啊。姜采青现在心中真是翻江倒海,她用力攥了动手,指甲掐到本技艺心,竟觉到手指尖有些颤栗。
“见笑了。”薛婉华笑吟吟说道,“这不过是我为了给母亲贺寿,本身谱的曲。这几日才写好呢,本日便在此给母亲弹奏,竟另有些陌生的,还请各位夫人和女公子多多指教。”
倒是裴六特地多瞟了那周家九娘一眼,只一瞧,便不失礼地移开目光,却刚好对上一旁静坐的姜采青,见她眼中一抹玩味看戏的神情,裴六微微勾起嘴角一笑,拉着裴三依礼去下首坐了。
张氏这些话听着是打趣薛婉华,却清楚透着爱好,薛婉华内心晓得张氏宠着她,便笑道:“周家小娘子操琴,我也操琴,岂不是东施效颦了?不如我变个样儿,给母亲弹一曲筝吧。”
“喜好,喜好的。”张氏连连笑道,“哪有不喜好的,我也不懂曲,就是觉着听得入耳,周家九娘的琴曲和婉华的筝曲都是极好听的,听着都喜好的很,我本日这寿辰真算过得欢乐了。”
******************
“母亲和各位夫人赏景叙话,孩儿和六弟便先辞职了。”
姜采青听了悄悄思忖,看来薛婉华也是魂穿来的了,那原主恐怕是疫病死了的,她却因为某种机遇穿了来,从她自称是裴家亲眷这一点,估计她另有原主的影象。姜采青不由有些愁闷,凭甚么唯独她穿来就没保存原主的影象?
一曲结束,几位夫人天然纷繁赞叹一番,周家九娘惊奇地问道:“薛家姐姐弹的是甚么曲子?奴家竟未曾听过的。”
“你这张可恼的嘴!”张氏笑着指了薛婉华一指头,说道:“本日好歹是我的生辰,你也该号召几位小娘子好生地玩,不帮我待好客人,净在这里矫饰你这张巧嘴了。”
姜采青不懂古琴,但听着那琴音舒缓清越,真感觉舒畅动听,内心给了个好评。琴音一落,便又迎来一片夸奖。姜采青故意看了一眼裴家兄弟两个,只见那两位爷端坐一旁,面上微微带着客气的笑意,却并未几话,裴三装斯文矜贵也就罢了,连裴六都端着一副恭谨有礼贵公子的做派,还真是会装,书香世家的家教公然不是没用的。
“禀夫人,三爷和六爷来了。”
“魏妈妈,我本日看着那薛小娘子,不但色彩生的美,当真还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她父母是如何过世的?竟留下她一个孤女,想想也是不幸,幸亏有夫人庇佑。”
这么一说,各家小娘子们便都行动起来,赵家小娘子和王家四娘一个写字儿,一个画画,就着面前的景儿,很快合作了一幅松鹤延年图,张氏夸了几句,便叫人拿下去好生装裱起来。
“你操心专为母亲谱的曲子,我和三哥自是喜好的。”裴六答道。
瞥见中间那几个小娘子娇羞低头却忍不住眼梢暗觑的模样,张氏笑笑说道:“本日倒来了好几位小娘子,不过世家兄妹,没甚么好拘礼的,你两个也见一见。”便指着先容道:“这是王知州家的四娘,这是赵少尹家的二娘,这是方家的小娘子,那边两姐妹,穿绿的是周家七娘,穿鹅黄衣裳的是周家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