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之猜疑地接过，问道：“给我的？”
叶蓁学着香桔的模样：“让你多读些书！”
叶蓁是极有耐烦的，安静地等着贺之的答复，等他走到本身面前。而后，听他说：“叶蓁，我要去都城了，你猜得没错，桓之私逃，皇上大怒，思疑我们兄弟通敌卖国，要我回京问话。对你不住，本想着过几天教你骑马的，现在看来，要爽约了。”
叶蓁一双眼睛瞧瞧这个，又瞧瞧阿谁，主动拿起了酒杯：“今儿我在营入耳到了一句话，新春嘉平，长乐未央，现在，也赠与你们。”
山下，叶蓁立足回望鹿鸣寺，像是在喃喃自语：“这方丈不像削发人啊！”
叶蓁熬不住，也不讲究，不到子时便睡了。红叶和香桔却不敢睡，遵循民风定时在子时摆供请神，许是贺之叮咛的，一个黑衣人在典礼快结束时悄悄进了院子，燃炮放鞭，而后很快便消逝了。
“我觉得将军返来陪女人守岁。”红叶看着漫天的烟花，悄声道。
另有，他的叶蓁。
贺之没有答复，只是瞧着叶蓁，眼睛一眨不眨的。他走向她，走得极慢，像是走过他们初识、错过又相逢的那四年，又像是要走过余下没法相守的每一个四时。他脸上的不安和哀思全都不见了，看向叶蓁的眼睛是敞亮的，就像幼年随父初入虎帐看到勇猛之师时那般。
红叶和香桔天刚亮便醒了，两人非常欢乐地洗手、净面、漱口，换上新衣后，悄悄溜到叶蓁房中商讨着要给她如何打扮。南边的衣桁上挂着渊逸送的紫色留仙裙；东边的衣桁上是贺之给她购置的胭脂色的袄裙，内里配了件月红色滚胭脂色绣桃花边的披风。两人打量半天，一件贵气，一件喜庆，做工都极讲求，特别那留仙裙，单是衣衿上坠的宝珠单颗便能够一家农户吃上一年的，更不消说足足坠了十六颗。她们不敢决定，只好将叶蓁唤醒。
方丈又道：“有些事，是天定，既然是天定，上天必会帮女人，将军不必多虑。并且，恐怕今后，将军说不定还要仰仗这位女人。”
叶蓁垂目聆听，半晌以后又品了一口，淡淡地接上了方丈的话：“本来一念放下，方能比及回甘。”
红叶和香桔非常那件富丽的留仙裙可惜，谨慎翼翼地收了起来，奉侍她换了红裙，头发只用头油梳顺了披在背上。叶蓁起得早无事可做，她们还不准她练武、看书，这会儿趴在台前蔫蔫的，衬着那白肤，漆发，红裙，就算是红叶和香桔看到都忍不住感慨一番，更不消说作为男人的贺之。
贺之看了一下气候：“等开春吧，现在太冷，骑马轻易着凉。”
“牢记，若皇上真要问罪于你，你便将这丝帛给他看，虽不知能不能帮上，但看到此字，他必会有所动。”
叶蓁想起了甚么，回身到矮几前拿出了一个锦盒，递给了贺之。
常日里感觉宽广的院子因为站了四五十人变得狭小起来，为首的是营中有过一面之缘的太尉，他手落第着圣旨，见贺之出门，立即朗声喊道：“舒贺之，接旨。”
贺之觉得叶蓁想起了娘亲，不但动容，为她戴上后靠她近了些，打量着：“能亲眼看到你及笄，亲手为你绾发，我便很满足了。那些逝去的人倘若看到现在你出落得如此斑斓，也会很欣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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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你和成骅要丝帛是为了写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