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腹中的胎是如何回事。”景离的声音冷酷。
景离应道:“是。”
于浩然被景离一逼,唯有硬着头皮将白布一掀。
于浩然还是头一回如此清楚地看清景离的脸,竟是一心只顾着看她,忘了答复。
虽是如此想定,景离面上却仍作有几分顾虑状。于浩然为表忠心,自告道:“子奕与我同出一门,我最明白他。令他的才学能为殿下所用,便是小生为殿下的心力了。”见景离沉吟不语,于浩然又弥补道:“小生觉得,做人忠字为第一。还请殿下容小生为殿下尽一份忠心罢。”说罢又行一大礼。
叫如许一个师兄跟在容子奕身边,想来也必是极成心机的吧?
于浩然闻言,心中火苗重燃,心中对景离的痴狂亦更胜以往。向着景离的背影深拘一礼,于浩然道:“奴,谢殿下恩情。”
这些场面话,景离早已听得耳朵生茧,便只对付道:“那么,你想去哪儿?”
“于公子但是自责?”景离一抬手,侍从便将春唐抬了出去。
于浩然跪在景离面前,虽是自知现在处境不妙,可不知怎的心中却众多着一些柔嫩的情感。
于浩然刚才回过些神来,答道:“不敢瞒王爷,小生确切擅自查了小院墨客被召幸者为何从无所出,晓得了乃是因为召幸时殿下赐的并非是真的凤凰泉水,而是虚凰水。服了虚凰水,虽是统统皆与有身无异的,待到出产之日却只得一滩血水罢了。”
景离的手指在于浩然面上悄悄滑过,道:“你喜好本王,想入主西院,使些手腕本来无错;春唐原是本王诱你的棋子,你却能反诱得她帮你,亦是你的才气。只是春唐却违背了对我的忠心,何况混合皇子血同一事,惹事体大、不能不罚。”收回击,景离背过身去,道:“我许你留在府里,也如你所愿,送你去容子奕处。若你至心想要皇子,便看你的本领了。”说罢,回眸一笑,款款拜别。
于浩然毫无犹疑,照实答道:“是春唐姑姑。”于浩然早预到景离会有此一问、原已盘算主张要照实说以博取信赖,只是对春唐不免有几分惭愧。现在晓得了本身与景离的那一夜本来是春唐假扮景离,辛苦怀胎十月亦是白白欢乐,那几分惭愧便转成了怒意――她明知洞房夜要李代桃僵,为何还听本身的偷换甚么凤凰水?只是害人害己罢了。于浩然愈想愈感觉此回栽的不值。
于浩然黯然答:“统统皆因小生一时妄图,却连累姑姑一条性命。”
于浩然大怔,道:“不成能!殿下明显……如何能够……”顿了一顿,他反应过来,“莫非,那夜我被蒙起双眼,是因为……”多时以来的痴心俄然崩碎,于浩然轻笑一下,低声叹道:“本来如此。”
于浩然回道:“小生腹中乃是殿下骨肉。”
于浩然答:“小生明白。小生违背上意,蒙殿下宽恕不杀已是莫大恩泽,必不敢再有非分之想。小生只是但愿能留在府上为殿下尽一用心力,以酬谢殿下宽宏。”
景离嘲笑一声,道:“呵,你反口倒是快。”
于浩然此言,实在提起了景离的兴趣。实在于浩然入府以来,景离都不怎对他上过心,只道是个风轻云淡的风骚才子罢了。固然偶有几篇写得不错,然召来面谈时言辞间却嫌格式小些,本来亦不筹算留用更何况厥后又来了个容子奕。待到他私怀子嗣一事败露后,原觉得他此举是有甚么惊天之想、倒惹了她几分怒意,查明后才知不过只因痴情罢了。她对如许的情痴并没有甚么兴趣,原筹算放回原乡便算了,可现下于浩然这一句求,却很显出几分离腕与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