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桂受国厚恩,悯斯民之罹难,把守边门,欲发兵问罪,以慰民气。奈京东地小,兵力未集,特泣血乞助,我国与北朝通好二百余年,今无端而遭国难,北朝应恻然念之,而乱臣贼子亦非北朝所宜容也。夫锄暴剪恶,大顺也;拯顺扶颠,大义也;出民水火,大仁也;兴灭继绝,大名也;取威定霸,大功也。况流寇所聚金帛后代,不成胜数,义兵一至,皆为王有,此又大利也。王以盖世豪杰,值此摧枯拉朽之会,诚难再得之时也。乞念亡国孤臣忠义之言,速选精兵,直入中协、西协,三桂自率所部,合兵以抵京都,灭流寇于宫廷,示大义于中国,则我朝之报北朝者,岂惟财帛?将裂地以酬,不敢食言。本宜上疏于北朝天子,但未悉北朝之礼,不敢轻渎圣聪,乞王转奏。
“那么你写的手札…….”张存仁说了半句话,顿了一下接着说,“对了,另有吴国贵呢!我去北京。让吴国贵给你们去送信!”
无极道人和李恒方也隐身近前。哦,张存仁的书法真不错——
“张存仁呢?”吴三桂一边接过布告一边问。
“那些鞑子们没颠末教养,底子就无甚么诚信可言,万一……万一……”高第急了,又开端吞吞吐吐。
“张叔去一下茅房,随后就来!”
“不!李自成不日就要到了,我要留下吴国贵和我在这里一同御敌。送信的事,我会交给杨绅和郭云龙的。他们都曾在祖大寿、祖大弼、祖大乐部下效力过,只要把我继母祖氏在北京被李自成所杀的事一说,即便多尔衮不出兵,我这几个娘舅也会派人来帮忙我们的。”
“吴公刚才必然是做恶梦了,口里喊着您对吴老伯的称呼,仿佛是痛苦万分的模样。鄙人才不得己把你摇醒的。”这是高第在说话,“实在抱愧啊!”
他们正说着,就听到了咚咚的拍门声。
三桂初蒙我帝拔擢,以蚊负之身荷辽东总兵重担。王之声望,素所深慕,但春秋之义,交不越境,是以未敢通名,人臣之谊,谅王亦知之。
隐身站在一旁的无极道人和李恒方看到这里,相互看了一眼,便踏空而行,向山海关飞去。无一时,他们就到了山海关吴三桂的居处里。
“是啊,东北虎!”高第昂首看了看吴国贵,没有再说话。
“牛丞相说的甚么话呀,这不过是吴襄阿谁老王八蛋不断念,恶心一下我们罢了,如何不吉?”刘宗敏接着说,“老刘平生就两大爱好:一是在疆场拼杀,二是在美女身上搞事。这段时候玩弄美女久了,还真的想去冲锋陷阵,活动活动筋骨呢!吴三桂算甚么东西,他的美妾被我享用着,不把他撤除,是我老刘的一块芥蒂啊!”
“诚恳说,我最担忧的就是这一点,”吴三桂苦涩地摇着头,“我晓得短长,但这是我们独一的保存机遇呀,要不然李自成已经是人多势众了,打了几十年仗的部下全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逃亡徒。对如许的虎狼之师,我们毫无胜算!”
吴三桂把脸转向了张存仁,“满清是否仁义,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不过你既然把布告写好了,就遵循我昨日的交代,潜进城去,用你在北京的干系构造都城官绅起事,要千方百计断了李自成粮道,迫使他撤兵,以利于我乘势进犯!”
“吴公理的文稿真的是没得说,真有煽动性啊!若张贴到了都城中,必然会引发震惊的。都城人如果真的起来造李自成的反,对于我们打败闯贼,必然会有不小的帮忙,只是……只是…….”高第有些结结巴巴,顿了一下才说,“只是我担忧,李自成若尽起入京之兵前来,我们是前有狼,后有虎,进不得,退也不是。也是两败具伤啊!另有,我们的粮草也不继,支撑不了多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