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小也是见过世面的陵城一枝花――二龙山的宝贝都不认得吧?”宋载仁沾沾自喜地笑着拿过一只蒙了一层灰尘的红木漆盒,吹了吹灰尘,翻开盖子递给白牡丹:“这件儿叫甚么?盘金丝玉快意,代价连城,你一个斑斓楼都不值这个价!”
黄简人深深地看着高桥次郎,内心却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奶奶的,要少了?这两件儿东西看着不咋地,姓田的的不但没有还价还价,还加了两千大洋,天下上哪有如此美事?
“您出价!”高桥次郎淡然地扫一眼桌子上的两件儿古打趣道:“大师相互不要避讳太多,免得为还价而还价,您说呢?”
高桥次郎悄悄地点点头,沉稳道:“宝贝不问出处,谅解我的猎奇心啊,黄先生,谈谈价儿吧!”
“当然是重金收来的……”耿精忠喝了一口烧酒,脸红脖子粗地说道。
“那里那里?”黄简人起家拱手笑道:“货卖识人家,二位乃是上海来的专家级别的大富,见多识广自不必说,货真价实才是霸道――我不想做一锤子买卖,如果胜利的话最好!”
宋载仁无所谓地把小方鼎放回原处,内心却苦涩难当:都说女人刁钻,明天年是见地了,比找爷们上床还抉剔!
黄简人腻烦地瞪一眼耿精忠:“喝酒还堵不住你的嘴?看好了这件儿元青花是老太太的宝贝!”
二龙山后堂百宝洞内,老夫子拎着气死风灯站在台阶之上,温馨地望着古玩架子前面的大当家的和白牡丹,一阵不安莫名生出,苦涩地感喟不已。
黄简人最烦的就是还价还价,特别是跟吝啬鬼一样的奸商砍价,比如聚宝斋的蓝笑天,比如斑斓楼劈面煎饼铺子的二麻子――跟他们谈价的确是一种折磨。
该来的总会来,不该来的也会来。大当家的如此不谨慎地让外人进入百宝洞来观光他的宝贝,实在有些不当。白牡丹是外人,这点无庸置疑,但哪个男人能禁得住风搔女人的挑逗?!
“时候充沛得很,信赖黄居长会找到合适我们胃口的货!”高桥次郎从怀中取出一张支票,写了几笔递给石井清川:“老金,就这么办,黄先生可不要食言,一有好货还请第一时候让我们开开眼界哦。”
“此鼎有十二字铭文,乃是两千年前的皇家祭奠礼器――真正的齐王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