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额头,暴露恍然大悟的神情,“怪不得越走越含混,谢了。”
我看到了很诡异的画面,稻草人竟然离开鸡血线的节制,非常矫捷地转动起了脖子,刘老三的中指血全数渗入稻草人体内,它身材大要“滋滋”冒起浓烟,好似活了过来。
我心中稍定,不由对刘老三投去敬佩的目光,心说这老痞子还真不是盖的,一个大活人,说节制住就节制住了,这是多深的道行?
刘老三皱巴巴的脸皮上写满了不耐烦,“这么多尸身在,你不揭裹尸布,我们如何找出谁才是王工?”
刘老三悄悄推我,“别发楞,从速把老头扛回值班室。”
“咔擦!”
刘老三晒然一笑,“正理真多,抓紧时候办事,那老头一醒可就费事了。”
我吓得用力吞咽口水,“你是如何办到的?”
老头没好气地说,“住院部在另一栋大楼,真不晓得你小子是如何过来的。”
“嘘……措告别太大声!”刘老三手里牵着鸡血线,很不满地瞪我一眼,“一点小把戏就能把你吓成如许,真没出息。”
我奉告他,有头发的人都不想当秃子,能活着,谁情愿死?我说那些话是迫于无法,再说惊骇是我的本能,底子做不到疏忽。
他背后有一团浓烟分散,黄符纸也烧起来了。
趁他絮干脆叨的时候,我快速把手绕到他背后,不动声色地贴好黄符。
刘老三在我胳膊上推了一把,“去,把被单全数揭掉!”
来到值班室门前,值班老头听到了我的脚步声,他昂首看向我,一脸严厉,“你是谁,大半夜来承平间做甚么?”
我点头说,“成了,这老头心眼不坏,你可别害人。”
我假装迷路的模样,“啊?这里是承平间,我走错了。”
我浑身一颤,仓猝跑到值班老头身边,见他双眼紧闭,拳头攥紧,仿佛死畴昔普通,口中低呼道,“他……别人没事吧?”
刘老三笑而不语,从怀里摸出一个稻草扎成的小人,平整地搁在地上,他手上摸出一圈红线,渐渐缠在小草人身上,咬破中指,在草人头上画了一杠红线。
等我低头再看脚下的时候,刘老三也在节制稻草人做一样的行动。
说完我作势要走,值班老头也筹算把门关上,我假装崴脚,一把扑开了值班室大门。
承平间,顾名思义就是专门停放尸身的处所,这几年国度人丁收缩,每天死的人可很多,固然这小县城不大,可病院承平间还是停满了尸首,一排排铁架子床上盖着红色被单,每一张白被单下都有一张发青的脸。
我腿根发软,“为甚么?”
终究,我在墙角的处所找到了王工的尸身,他死掉有三到四天了,鼻眼倾斜,仍旧保持着临死前一脸惊骇的模样,直挺挺地睡在铁架子床上,断掉的胳膊并没有被找到,只剩一条左臂紧紧贴着尸身,如果竖起来看,很像一个残疾人正在站军姿。
我用力咽唾沫,硬着头皮去揭,第一张床上躺着一个七老八十的白叟尸身,头发稀松,牙齿脱落,脸上褶子堆起来仿佛大树年轮,吓得我手一抽,差点蹦到刘老三身上。
刘老三直皱眉,指了指尸身的断臂说,“你看这类断裂伤,像是用甚么凶器形成的?”
替人稻草人“噗嗤”一声,燃起一团诡异的绿火,一团浓烟从替人小人头顶喷出来,呈球形分散,转刹时稻草人变成了乌玄色,在火焰燃烧下化作灰烬。
“我说你……”值班老头气坏了,想开口骂我,见我一身酒气,他憋住了没骂,没好气蹲下来搀我,“年青人别喝这么多酒,走个路也不长眼睛,把稳踩下水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