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怀礼只当看不见楚惊澜那满含嘲笑的眼神,温声哄着夜怀央:“央儿,大哥带你回家好不好?”
夜怀礼被噎了个够呛,额角青筋直跳,但是拥着病怏怏且还在抽泣的夜怀央,他是一点儿火都发不出来,心头仿佛被某种坚固的东西抵着,钝痛不已。
“从你开端哭。”楚惊澜瞥了她一眼,眼底尽是敞亮的悦色,另有一丝不易发觉的赞成,“我的央儿受了委曲只会更加固执,哪是哭哭啼啼寻求大哥庇护的人?”
“别哭了,大哥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一番话说得夜怀礼心湖波澜狂涌,无处排解之下他突然调转枪头指向楚惊澜。
“可陆大夫本来是宫中的太医,本家的大夫还能比他医术高超吗?”夜怀央的长睫扑扇了两下,俄然懊丧地垂低了,“实在都怪我本身不好,若不是那天在东凰宫跪了一个时候,也不会染上风寒。”
夜怀礼心中涌起阵阵悔意,还掺杂着灭也灭不尽的肝火,几近绞成了一个活结,不知如何才气解开,恰是烦忧之际,夜怀央冷不丁地扑进了他怀里,细白的胳膊紧紧缠住了他的腰。
从小到大,他只见过她在八岁那年哭过,是被人掳走以后返家的那天,一进门就抱着娘的脖子哭得声嘶力竭。从那以后,不管是他教她骑马时摔破了膝盖,还是在外头受了委曲,他再没见过她掉眼泪。
“你甚么时候看出来的?”
楚惊澜沉了脸,场面一触即发,就在这时,窗外俄然电闪雷鸣,将这暗沉的天幕劈开一道藐小的裂口,不消半晌,滂湃大雨来袭,瓦檐就被黄豆大小的雨点子敲得叮咚乱响,低低的咳嗽声被掩了畴昔,却没有逃过两人的耳朵。
气更加不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