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他!
“你不是要给王爷回书么,我去给你磨墨。”
可这不是小孩子的过家家游戏,成王败寇,边界清楚,只要另有一丝朝气他都会极力一搏,以是哪怕云怀已经兵临城下,他还是负隅顽抗。
说罢,她扬起白净的颈子一饮而尽,再望向薄湛时,凤眸中闪起了星星点点的银芒,如湖波波纹,敞亮动听。
霍骁挑眉道:“一句话就完了啊?想得美,早晨如何着也得喝几杯!”
闻言,保卫推开了院门,迈着军步走到薄湛面前,躬身递上了一封函件,薄湛瞥过那上面的瘦金字体,晓得是云怀亲笔所书,二话不说就拆开了,看完以后啪地往桌上一压,面庞出现了薄怒。
卫茉怔了怔,娇容缓缓闪现出一丝了然。
霍骁停箸问道:“如何了?煦城那边出事了吗?”
“或许现任瞿陵关守将一向以来都是云煜的人。”
“快了,很快就能见到他了。”霍骁喃喃低语道。
薄湛俊朗的眉眼微微一沉,扬声道:“出去发言。”
或许他没想到薄湛会和云怀联手,也没想到他们会厚积薄发一举肃除云齐,以是到了厥后他们仿佛成了一块云煜掌控不住的炙铁,情急之下,他想趁北戎打击的机会撤除他们,但毕竟过于仓猝,没有安插完美,以是才一败涂地。
霍骁看热烈不嫌事大,把卫茉不晓得的事都一箩筐地倒了出来。
薄湛打断了霍骁的话,还瞪了他一眼,却半点儿都没往卫茉那边看,耳畔俄然传来搁箸的声音,随后一双玉臂缠上了他的胳膊。
“你放心,不是骁骑营。”薄湛顿了顿,偏头看向了卫茉,“是瞿陵关的守军。”
薄湛微微点头,面色冷沉地说:“就在这个时候茉城守军和别的一支军队攻击了他们,我军腹背受敌,又要庇护百姓,丧失不小。”
华灯初上之时,后院里架起了一口鸳鸯铜锅,红的白的都咕咚咕咚地冒着泡,热气漫过面前,袅袅升入云霄,将那微凉的皎月也搅得生滚了起来。
不管如何说,她和霍骁都是最乐见其成的人,也很光荣这条艰苦的路终究要走到头了。
薄湛一阵朗笑,温润的嗓音回荡在院子里,惊走弯弯垂柳上的几只鸟雀,“好,今晚不醉不归!”
“骁哥,你来了。”
“相公,骁哥说的是真的?”
汤是用山鸡和野菌熬制的,鲜香袭人,挟一片羊肉放出来,淡黄色的汁水刹时将其淹没,再出来时已裹上一层油亮的外套,闪着诱人的光芒。卫茉自有身以来就碰不得这些膻物了,今儿个倒是胃口大开,蘸着辣油吃得甚是欢乐,薄湛瞧着镇静,不免与霍骁多喝了几杯。
当时兵部传来动静,说天子委派了官员过来观察边防,当时戍所那边恰好出了些事,她急着畴昔处理便将此事抛到了脑后,当她返来之时薄湛已经走了,差事也全都办好了,她只顾着赞叹梁东无能,却忘了去想究竟是何人才会容忍她这个守关主将面都不露的行动,现在想来,也只要薄湛才会这般惯着她。
现在云煜变更瞿陵关守军来包抄勤王雄师,整件事就层次分了然,当初他不吝冒着透露的伤害杀掉了卫茉,就是不想让云齐获得瞿陵关的权势,以是他才是终究获益者,这也是他的一枚暗棋,若不是被云怀逼上梁山恐怕还会一向暗藏不出。
“倒也是,茉茉对他们最为熟谙,让她来出主张再好不过。”霍骁附和地说。
“他们总归也是服从行事,或许并非本意,你莫动气。”薄湛揽过卫茉的腰,面上尽是无法,“回房罢,你写,我给你磨墨,这总行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