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茉如同自我催眠般一遍又一各处想着,直到暗卫提示她霍府到了她才恍然回神,深吸一口气从车里出来,谁知刚好撞上仓促出门的霍骁,霍骁顿时大惊。
暗卫听不明白,却也不再发问,因为他从卫茉的话里嗅到了一丝但愿,仿佛云怀和薄湛确切还活着,只是因为某种启事跟雄师队走散了,毕竟她是那么笃定,那么沉着……
一进内堂,滚滚热浪劈面而来,瑞兽铜炉的肚子里盛着很多颗烧红的银丝炭,偶尔爆出星火,噼啪作响。王姝把一杯热水和一个怀炉同时塞进了卫茉手里,又替她摘下沾满了雪花的大氅,还未坐定便听到她焦心的声音。
话说到最后都带了哭音,终究让卫茉停下来了,她看着眼眶发红的薄玉致,凝着脸缓缓吐出一句话:“把眼泪收起来,你哥哥只是临时失落,还没到哭丧的时候。”
聂峥游移着不肯承诺:“夫人,这……”
“昨夜军报传来时煜王已急调豫、湘、桂三城的守军前去协战,想必此时号令也快到了,应当很快就能找到他们,茉茉,你要保持沉着,湛哥和王爷都是久经疆场之人,没那么轻易被打败,要信赖他们!”
“不了,府里还一团糟,我还是尽早归去的好。”
王姝赶紧拦住她说:“外头还下着大雪,你过会儿再走吧,瞧,这身上还凉着呢。”
“我估计也是,昭阳关守军已经在函谷布兵搜索了,信赖很快就能找到他们,你千万放平心态,别忘了,现在你肚子里另有个小人儿呢。”
霍骁撩起下摆坐在椅子上,眉峰紧皱,面色沉暗,考虑再三才把详细环境照实道来。
马车沿着街上两条清楚的车辙逐步远去,蹄声消逝在耳畔,霍骁和王姝站了一会儿,都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话音刚落,水袖劈面拂来,硬生生将她挥退半步,就在这一刹时卫茉已经闯出了她们的包抄圈,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面色如同寒渊之下的冰棱,冷得让人惊骇,即便是留风和留光也不敢私行禁止,只得冷静地去备车了。
卫茉沉默着下了床,不等两个丫头服侍独自披上了外套,床边的三人都微微一惊,却闻声她叮咛道:“备车,去霍府。”
卫茉好一阵子没说话,王姝担忧地握住了她的手,固然被怀炉捂得滚烫,却不住地渗着盗汗,又粘又腻,如何也拭不洁净。
喻氏紧追了两步,如何也跟不上卫茉的法度,累得直喘气,内心是又痛又焦急,差点背过气去,见状,薄玉致足下轻点飞掠至卫茉身前,一个拧身挡住了她的路。
“你说错了,她就是明智得过了头我才惊骇。”王姝转向霍骁,眼角眉梢闪现出浓浓的忧色,“她这个模样,定是做好与湛哥同生共死的筹办了。”
“聂峥,在火线你就下去吧,让暗卫来驾车,如果到傍晚我还没返来你就去找霍大人,让他不管如何想体例把祖父祖母他们奥妙送出天都城。”
“嫂嫂,有甚么事你让我去做便是,求你回房歇息吧,现在哥哥存亡不知,你和宝宝如果出事了我们可如何办?”
卫茉醒来的时候床边围满了人,比来的是尤织,其次是薄玉致和喻氏,悄悄的抽泣声传来,即便颠末禁止,仍似雷鸣般响彻脑海,缕缕不断,将她晕畴昔之前的影象全数拼集起来了。
他也是刚收到的动静,尚来不及平复表情,拔腿就往侯府奔,哪知卫茉比他更快,这都到了跟前了。
霍骁拍拍她的肩说:“那必然是跟王爷上疆场了,他们个个技艺高深,或许是护着王爷和湛哥逃出去了,再等等吧,我去兵部多密查一下环境,一有动肃立即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