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菀挑了挑眉,“你真不筹算去寻亲?”
“门外来了两小我,口口声声要见大管家。”
“殿下,还是先去见老爷吧,这些日子他日日担忧,夜不能寐,食不下咽,还是让他早点安下心来。”
“这是甚么时候的事?”
“你这个小门房,这可不是你能瞎逛的处所。”反对的仆人美意说道。
仆人这才慎重起来,收起脸上的骄易之色,道:“罢了,我出来帮你问上一声,下不为例。”
“殿下,您别这么想,都是逆贼可爱,如何能赖到您的头上。”
那小厮进得府内,一起穿过几个院子,终究被人拦了下来。
小厮脸上讪嘲笑了一声,“大管家在内里服侍老爷?”
仆人没好气的道:“随随便便上门的人,来见大管家都给见吗?你直接打发了便是。”
小厮皱着眉头,眼中尽是警戒,“你们是谁?”
彩衣愣了好久,方道:“您真是艺高人胆小啊。”
周菀转头看了她一眼,脸上带着必定,道:“看起来有人不想让我返来。”
未几时,二人便到了周瑄的书房处。
“你尽管去请便是,少不了你的赏。”
中门翻开。
彩衣“噗嗤”笑了一声。
周菀脸上笑意盈盈,接着道:“我熟谙他,之前有过一次抵触,厥后看过他的经历,他没有去过蓉城。”
“口音,他的口音是边城口音。”
屋内一名身着青色长衫的中年男人,背动手来回踱步。
周菀嘴角轻扯,眼睛眯了起来,笑着道:“那是因为,他底子不是蓉城人。”
周菀额角跳了跳,只得再三包管不是耍他玩的,包管不走。
周菀几步上前,跪了下来,“是侄女不孝,累您担忧了。”
彩衣更是一脸震惊,“蓉城的事您都是瞎扯的?”
两人趁着夜色未至,仓促前去城东的将军巷。
书房大门敞开,夜色下灯火透明。
那小厮只得不情不肯地开口道:“好吧,你在这等着,不准走!”
彩衣愣愣的看着她,不晓得如何安抚,过了一会方问道:“殿下,我们现在去那里?直接进宫吗?”
一进将军巷,便见一座巍峨的府邸,门口吊挂两个高高的灯笼,牌匾高悬,上书“周府”,朱红的大门紧闭,门口的两座石狮子如同最果断的保卫普通,夜色下显得格外的严肃。
“伯父。”
刘福看着门口一身男装,满脸风尘的周菀,心下一酸,“殿——”
为首之人,一身靛蓝色的长袍,看着五十来岁,在灯笼的印照下,仍能看清他脸上的仓促之色。
“唉,好,好,您跟老奴来。”
周瑄偷偷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赶快将她扶了起来,笑着道:“返来了就好,返来了就好,快起来,快起来!”
“多亏殿下博学,不然本日怕是要折在城门了。为何您连蓉城的店铺都能如数家珍?”分开城门以后,彩衣还是一脸震惊。
周菀点了点头,“其间仆人是我父亲的堂兄,礼部尚书周瑄大人。”
周菀看了他一眼,便道:“去请大管家刘福,就说有个叫阿宁的人上门找他。”
周瑄转头,灯火下,一身男装的少女,小脸脏兮兮、俏生生的立着,他顿时感觉心下发酸,嗓子也有些哽咽。
彩衣嘴巴长大,不成思议,“您这都晓得?”
刘管家看着面前的少女,一身棉布衣衫,便是稍有充裕的商户家都不会穿如许的衣衫,衣服上尽是褶皱,额头上有些灰尘,看着不甚洁净,头发混乱,看起来更是落魄,贰心下更是酸涩,向来金尊玉贵长大,如何受过这般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