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喝茶。”姚姒脸上带着笑,便问起府里上至老太太下至诚哥儿等人安。
姚娡与姚姒两人才重重吐出几口浊气。
刘婆子顿了顿,一时说得鼓起,便停不了嘴,又道:“两位女人只怕还不晓得吧,二奶奶本来怀相就不大好,姐儿没足月就生下来,像只小猫一样大,奶都不大会吃;加上大奶奶前些日子竟然小产了,坐胎都好几个月了,没曾想倒产生如许的事儿,大奶奶要保养身材,这不,老太太便叫大太太管家,大太太好几年没碰过家事了,一接办才晓得,唉呀,两位女人的月例银子和四时八节的衣裳头面,也不知叫府里哪个黑心鬼给吞了下去,这不,今儿大太太叫老奴来,也是给两位女人赔个礼,今后再不敢叫人短了两位女人的东西去。”
姚娡便拉着姚姒在焦氏劈面的椅子上坐下,主位上倒是空着。
“姒姐儿,你说大太太这安的是甚么心,莫非我们看上去就是个好惹的未曾,叫谁都想要我们回府去闹上一回,真是欺人太过!”姚娡在刘婆子走后,一口浊气吐出,也不能吐尽她心中的憋闷。
姚娡听得非常动容,好半晌才哽咽道:“这些事理姐姐畴前不明白,总感觉姚家欠娘的,也欠了我们的,我们又做错了甚么,他们凭甚么苛待我们,你我姐妹这些年有爹即是没爹,我是气,更是不甘。现在听了你这一番话,今后我再不会为着那边的任何人动气,姒姐儿,枉姐姐痴长你几岁,却没你看得透。”
屋里一时静下来,柳妈妈便站出来,朝门口一个手拿托盘的丫头招手,那丫头便走到焦氏跟前,柳妈妈便朝姚娡笑道:“来之前,老太太拉着太太交代了好些话,固然太太大不了你们多少,但现在太太既已进门,母女名份已定,老太太的意义是,我们姚家诗礼传家,天然礼不成废,两位女人这就来与太太见礼罢。”
“姐姐何需为着这些人起火,就当是看猴儿耍了一场戏就成。”她拉了姚娡向里屋走,屋里早已换上了夏季轻浮的帐幔,冷风习习吹来,她和姚娡坐在了靠窗的榻上,非常正色的对姚娡道:“大太太在我们面前挑泼,其目标不过乎要我们出头去闹得焦氏没脸,她好捡漏在人前做好人,既奉迎了老太太又让焦氏对她心存感激,这一惯是大太太的伎俩,才管家就晓得有人扣了我们的份例,这是想对我们卖个好呢,好歹要出点利让我们中计不是,姐姐若连这点也看不透,今后只怕另有得气受。”
柳妈妈说的这见礼,天然不是普通的福身施礼,而是行大礼,要跪下给焦氏叩首,而柳妈妈又来強行扶她,姚娡既不甘心又有些愤怒,正要甩开柳妈妈的手,却见姚姒站起家来,朝柳妈妈伸手,笑道:“老太太最是个知礼数的,平素就一贯把规距看得比天大,今儿太太美意来寺里来望我和姐姐,我和姐姐天然是要向太太施礼的,不过嘛,太太来时,老太太必然还交代了旁的吧。”
俩姐妹平素各忙各的,虽说相依为命,但似这般的交心说话,已是好久未曾,姚姒故意不叫姚娡长歪了去,只把那些长进励志的话来磨她,又把上一世她听到的一些内宅事例说给她听。
姚姒坐在姚娡身边,亲身端了茶递给她,又朝她使了个眼色,姚娡这才没对刘婆子发难。
焦氏忙虚扶了一把,口中忙道:“今后都是一家人,那里需求这么多礼,快快坐下,我们说会子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