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娡虽说成熟了很多,但这脾气却没见长,常常被姚府来人受一番气,姚姒今儿干脆把这话挑了然,道:“姐姐,我们志不在回姚家,此后你我自有去处,我安排姐姐学管账理家,不过是但愿姐姐将来能在内宅独当一面,事事不依靠旁人。”她见姚娡有些动容,便叹了口气,“我们的心太小,装不下那么多的勉强和不甘,何不但把那对本身好的有效的装满了,本身有了本领,便能心安的活着,这才是今后姐姐该想该做的。”
姚姒坐在姚娡身边,亲身端了茶递给她,又朝她使了个眼色,姚娡这才没对刘婆子发难。
焦氏忙虚扶了一把,口中忙道:“今后都是一家人,那里需求这么多礼,快快坐下,我们说会子话。”
她拉了柳妈妈朝焦氏走了两步,望着焦氏道:“太太必然晓得,我母亲的长生牌位也供在寺里,恰好就在中间的屋子里,太太前几日打发人来时,我就同姐姐说了,太太是个知书识礼的,必然会来寺里在我母亲灵前施礼,果不然呢,今儿可就来了。”
姚娡便拉着姚姒在焦氏劈面的椅子上坐下,主位上倒是空着。
刘婆子说得口干,喝了口茶水,故意想再教唆一番,她心机一转,便道:“说到这个,府里比来倒也事多,老太太和老太爷倒好,几房太太还是老模样,只是府里考童生试的几个哥儿却不知怎的,到了局那日二房和四房的哥儿没事,偏五房的三位哥儿拉起了肚子,便误了出场,为此,五太太狠是发了通脾气,又求老太太要带几个哥儿回都城去。”
姚娡听得非常动容,好半晌才哽咽道:“这些事理姐姐畴前不明白,总感觉姚家欠娘的,也欠了我们的,我们又做错了甚么,他们凭甚么苛待我们,你我姐妹这些年有爹即是没爹,我是气,更是不甘。现在听了你这一番话,今后我再不会为着那边的任何人动气,姒姐儿,枉姐姐痴长你几岁,却没你看得透。”
姚娡脸上立即就黑了一层,既为着老太太的狠心无情,也为姜氏不明不白的死而抱屈,老太太现在这般的汲引焦氏,不吝如许的下她和姚姒的脸子,这让今后她们见着焦氏不就矮了半截吗?到底她还存了丝明智,内心也清楚这刘婆子说这些话来,定是没安美意。
许是见人打量她,焦氏朝姚姒笑了一下,便道:“你是姒姐儿吧,才一阵子不见,就长高了很多,瞧着倒不像之前一团孩子气”见姚姒只含了浅浅的笑,焦氏便朝姚娡道:“那会在老太太的屋子里,就数娡姐儿最是温馨,现在看来,娡姐儿却更加出落得水灵了。”
“姐姐何需为着这些人起火,就当是看猴儿耍了一场戏就成。”她拉了姚娡向里屋走,屋里早已换上了夏季轻浮的帐幔,冷风习习吹来,她和姚娡坐在了靠窗的榻上,非常正色的对姚娡道:“大太太在我们面前挑泼,其目标不过乎要我们出头去闹得焦氏没脸,她好捡漏在人前做好人,既奉迎了老太太又让焦氏对她心存感激,这一惯是大太太的伎俩,才管家就晓得有人扣了我们的份例,这是想对我们卖个好呢,好歹要出点利让我们中计不是,姐姐若连这点也看不透,今后只怕另有得气受。”
姚姒得空打量了一眼焦氏,只见她本日里穿了件真红绣花缎面的长身禙子,挽着元宝髻,头上遍插珠钗,上面是黛色的马面裙,裙摆摇摆时却只看到那双凹凸鞋的鞋跟,光是身姿瞧着就曼妙动听,十七八岁恰是琦年花貌的年纪,她本就生得不俗,一张芙蓉面特地描眉点唇,又恰到好处的含了几分新妇的娇羞,真真是明艳万芳,只是她那双眼似蒙着屋雾般叫人瞧不大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