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娡脸上立即就黑了一层,既为着老太太的狠心无情,也为姜氏不明不白的死而抱屈,老太太现在这般的汲引焦氏,不吝如许的下她和姚姒的脸子,这让今后她们见着焦氏不就矮了半截吗?到底她还存了丝明智,内心也清楚这刘婆子说这些话来,定是没安美意。
“老太太可应了五婶娘的要求?”姚娡见刘婆子停下来,忙问她。
刘婆子顿了顿,一时说得鼓起,便停不了嘴,又道:“两位女人只怕还不晓得吧,二奶奶本来怀相就不大好,姐儿没足月就生下来,像只小猫一样大,奶都不大会吃;加上大奶奶前些日子竟然小产了,坐胎都好几个月了,没曾想倒产生如许的事儿,大奶奶要保养身材,这不,老太太便叫大太太管家,大太太好几年没碰过家事了,一接办才晓得,唉呀,两位女人的月例银子和四时八节的衣裳头面,也不知叫府里哪个黑心鬼给吞了下去,这不,今儿大太太叫老奴来,也是给两位女人赔个礼,今后再不敢叫人短了两位女人的东西去。”
焦氏这个纤细的行动,没有逃过姚姒的眼晴,她本就对焦氏有防心,再加上焦氏今儿来寺里这么大的动静,她倒是有些猜想。看来,接下来柳妈妈要上场了。
焦氏十二进的姚家门,十五回门,十六便开端办理行装,待清算了三四日,嫁奁都没拆开,便又打包全数运到广州府去。待到蒲月二十那日,焦氏一大早的就让人先行来琉璃寺办理,比及中午时分,连她带丫头婆子一行足有十几二十来人,先给寺里各处添了香油钱,又拜了菩萨,这才来到姚姒她们住的小院子。
她拉了柳妈妈朝焦氏走了两步,望着焦氏道:“太太必然晓得,我母亲的长生牌位也供在寺里,恰好就在中间的屋子里,太太前几日打发人来时,我就同姐姐说了,太太是个知书识礼的,必然会来寺里在我母亲灵前施礼,果不然呢,今儿可就来了。”
姚姒得空打量了一眼焦氏,只见她本日里穿了件真红绣花缎面的长身禙子,挽着元宝髻,头上遍插珠钗,上面是黛色的马面裙,裙摆摇摆时却只看到那双凹凸鞋的鞋跟,光是身姿瞧着就曼妙动听,十七八岁恰是琦年花貌的年纪,她本就生得不俗,一张芙蓉面特地描眉点唇,又恰到好处的含了几分新妇的娇羞,真真是明艳万芳,只是她那双眼似蒙着屋雾般叫人瞧不大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