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氏最后这句话,才是杀手锏,好话歹话,在三老爷跟前就看她如何说了。都是聪明人,焦氏话里的弦外之音这般较着,姚娡那里听不明白。
好个聪明短长的丫头,这倒把一耙的本领开口就来,听听她这话,仿佛是她焦氏急着要到姜氏灵前施礼,就恁急的要做这三太太的宝座一样,既然她焦氏没把礼数行齐,那天然就还不算姚家人,那也就不存在嫡女向继母行大礼了。
姚姒岂不明白柳妈妈和焦氏的用心,懒得再同柳妈妈歪缠,对于焦氏,她自有一套做法,不能一味的人前逞强,人善被人欺,世人对继母总多了几分刻薄,观焦氏行事,便知她是个珍惜羽毛的,那么,给焦氏一种强势的感受,反而会令到焦氏对她们心存顾忌之心。
张顺想了想姜氏的遭受,甚么话也没说,下了山就去按姚姒的话安排开去。
焦氏朝姚姒如有似无的瞟了一眼,就几不成见的朝柳妈妈点了下头。
这是给柳妈妈端架子呢,姚姒瞧着她主仆二人一唱一和,便知焦氏一定没有筹办对策,既如此,还得要防着些焦氏。她抿了嘴笑,走到姚娡身边倚喂着她,吃吃的笑道:“姐姐,本来是柳妈妈逗我们玩呢,三书六礼,虽说因老爷不能亲迎而叫人替代,事急从权,也非是不成,只不过太太如许进了门,到底也还没把拜六合进洞房两样给全了,那里就恁急着要到母亲牌位前去尽礼数呢,柳妈妈,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焦氏一句话,便把刚才柳妈妈与姚姒的弩张剑拔定义成是她人小捣蛋,柳妈妈同屋里的四个焦氏身边的丫头就都捂了嘴笑,一场硝烟弥消于无,姚娡算是看明白了,她也笑,不过倒是起家拉了姚姒在她身边,一边笑一边说道:“可不是爱捣蛋么!瞧着都像个大女人了,只这性子还是一点儿没变。”说完又对焦氏带了那么点歉意,道:“多谢太太走这一遭,我晓得太太不日就要去广州府了,如果老爷问起我和姒姐儿,烦太太说一句,我和姒姐儿很好,这里清清净净的,我和姒姐儿喜静,且让父亲不必挂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