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娘内心惊奇,但看姚姒那不容置疑的态度,她利落的点头,转头就下山去。
阳春三月间,花红柳绿时,蕴福堂里仍然是一派花团锦簇的都丽模样,只是正房的门口,倒是五太太身边的亲信崔家的和姚蒋氏身边的大丫环在守门。
姚老太爷就笑道:“你尽管开你的花宴,这门婚事倒也做得,只不过,他宋家挑选在这个时候攀亲,自发得打得一手好算盘,那我姚家趁机拿他宋家一倾的盐田,也不为过。”
宋家起家缘于盐业,姚蒋氏未加多思便已想通,她不由得暴露了些许奉迎的笑意,对姚老太爷道:“看来后天设花宴,来客不止是宋太太了,男客那边的宴请,就设在轻水阁,您瞧着可行?”
报仇这件事成了姚姒心头的魔,借刀杀人的动机在她的脑海盘桓好久,却也没个眉目。
这都是些小事,姚老太爷没太在乎,他对老妻点头道:“你看着安排就成,让老四待客,由我出面还太汲引了他宋家。”姚老太爷眼里不置可否的含了多少狂傲,姚蒋氏忙笑着拥戴道:“倒是,那里需求您老出面,我瞧着再让瑞哥儿陪着一道,这孩子倒是比他老子有出息,借着这机遇,让瑞哥儿好生跟他四叔学学。”
客岁因着是水患粮食欠收,本年倒是干旱,禾苗娇贵,但近似豆子地瓜类的茎类作物起码还能收作,与民夺利,她是不得已而为之,现在也只能做这些来赔偿一二了。
屋里,姚蒋氏坐着,五太太立在她身边,两人却正在细声说话。
“按说,我们和莆田的宋家也只是普通的友情,只是客岁她们家送来的年礼却较往年多了三成,这个且不说,昨儿个李家办春宴,没曾想那宋家大太太竟然也在,老身瞧她言行间对我甚是热络,给媛姐儿姐妹几个的见面礼也非常拿得脱手,又七弯八拐的问起了娡姐儿的年纪,如果老身没猜错,莫非这宋家想和我姚家有攀亲的意义不成?”
姚蒋氏望着姚老太爷一闪而过的笑意,便知这事有戏,便道:“您莫非另有筹算?妾身可曾坏了老太爷的大事?”
姚家与福建的乡绅大户盘根错节,私底下盘霸海上的私运买卖多年,或许,她能做的仅仅是让恒王有个向姚家动刀的来由,拨出萝卜带出泥,前面恒王要剪除秦王的羽翼,就非她能参予的了。如许想来,她却深感遗憾,可惜不能借此为姜家做任何对昭雪无益的事,但她却并未恢心,一步步来,现在首要做的事,倒是要想体例把姚家往恒王手中的刀上送。
想到能替母亲报仇,这份快感在她心内荡漾不已,她的手模糊颤栗,宿世此生,姚家统统负她们母女三人的,一个都跑不了。
她把贞娘叫了出去,叮咛她马上下山去,告诉宝昌号停止收粮的行动,只叫人把粮仓守好了,如果有公众拿着豆子地瓜甚么的来粮铺里换米面,她交代贞娘,得叫铺头的伴计不准难堪人,务需求给人淘换。
她囤粮的目标,本来大半的启事倒是为赵斾作筹办,但现在看来,她的目光还是太短浅了些。恒王这趟下江南必然不简朴,起码几处属于恒王的权势,如镇守西北的定国公以及赵斾这两处,战事处于胶着状况,必然是军粮堪忧,是以恒王才在夺嫡的紧急关头下江南来筹粮,反之,只要定国公和赵斾能稳住,怛王则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