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还来不及坐,鹄大奶奶道:“该去给老夫人存候问好了。”
鹄大奶奶倒是一脸的不在乎,明丽的笑道:“二mm一起坐船辛苦,这里好不轻易到了。太太早就叮咛预备好了屋子给mm住,等mm安息好了,我带着mm好好的转转。到各处认认门。”
车轿行了大半日,终究垂垂停下来了。薛愫记起来了,来驱逐他们的是大表嫂鹄大奶奶,管氏。
走一条似曾了解的路,薛愫已经没有了当初入京时的那份别致与神驰,只要模糊的不安和忐忑。
薛愫由着闻莺和朝霞两个搀着下了船,坐上了曾家派来的肩舆。
见他们进了屋,薛太太就再也没忍住,上前拥住了范氏,又是喜又是忧:“二弟妹,总算将你们给盼来了。”
走了一个多月的水路,终究在三月十八这一日,船靠了岸。
红线微微垂了头,伸手出去等着扶薛愫,薛愫略微的游移了一下,便将手递了畴昔。
公然只听得有人在轿外说:“请薛家二蜜斯下轿!”
红线不由的打量了薛愫一眼,梳着三丫髻,围着珍珠串,鬓边簪了一朵红色的丝绒花。淡藕荷银线绣卷草纹的杭绸窄袖褙子,水墨画的素白绫子裙。细挑身材,娉婷袅娜。本来就一等的面貌,被这淡衣素服衬得更加的清丽脱俗。红线暗赞:可真是个标致的人物!
薛太太这才缓缓的收了眼泪,勉强打起了精力,对范氏说:“你们是远客刚到,理应当去给老夫人行个礼。”
鹄大奶奶正和范氏施礼。
两个年青少女先迎出来了,一个着翠绿色的比甲,一个着丁香色的比甲,两人皆穿金戴银,遍身绫罗。翠绿色衣裳的叫玉针,丁香色衣裳的叫璎珞。
曾家派了奴婢们来船埠来接薛家人。
她只顾想着苦衷,乃至于鹄大奶奶和她说甚么,薛愫也没听明白,还是闻莺小声的支会道:“蜜斯,大奶奶问你话呢。”
范氏也含笑着与薛太太见了礼。这里薛忆和薛愫两姐妹纷繁给姑母行过了礼。薛太太先看了看薛忆夸奖了一回:“都是大女人了,好久不见,还真不大能认出来。倒有几分像二弟妹年青时候的模样。”接着又去看薛愫。
“大舅妈一起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