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鬟凝睇知县,一字一顿道:“我晓得,‘少年苦衷当拿云,谁念幽寒坐哭泣’,我也晓得‘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我尽都晓得,——就如我晓得青玫跟陈叔是无辜的,谢二老程等人,不过是心胸不轨、反遭天谴,现在穷极恶棍,反咬一口罢了。”

陈叔坐在车辕上,闻言看向秦晨,心中天然跟他一样不解,只是不敢就问罢了。

长睫掩映,云鬟垂眸,看似入迷,面前却呈现清楚的数行字——

自从崔云鬟露面、上堂,固然只是初见,但是任浮生心中却实在喜好起这异于凡人的小女孩子,见她挺身独挡鄜州县的逼问,贰心中更多了一丝顾恤,现在若非白四爷在侧,以他的脾气,只怕早就冲出去了!

一片死寂当中,忽听有人道:“小小的年纪,竟如此的妖言惑众,匪夷所思,这、这莫非是鬼怪附体么?大人明察秋毫,可千万不要被这小妖女利诱……”

有人答道:“说甚么羊角……羊角哀舍命之类?倒是甚么意义?”都面面相觑,猜想迷惑,难知以是然。

云鬟天然给他又说了一遍,秦晨听得津津有味,时而瞠目,时而感喟,最后听到羊角哀拔剑自刎,互助左伯桃的阴魂大战荆轲之时,不由扼腕叫了起来。

云鬟还是微垂着眼皮儿,目不斜视罢了,被陈叔跟秦晨一左一右护着,出了衙门。

白四爷却置若罔闻,双眸只盯着堂中那一道身影。

这一讯断,顿时引得堂外连续声的鼓噪,老程更是叫道:“大人,大人!”却被公差们踢翻在地,不由分辩押到牢房里去了。

青玫固然惊奇,却忙点头:“好,我记下了。”忍不住又将人搂入怀中,只咬着牙落泪罢了。

秦晨皱着眉,天然不解,知县却后退一步,涩声道:“你、你如何……会晓得?”

秦晨迷惑之极,不知这一大一小到底唱得哪门子戏,但是他毕竟不笨,看出知县并非歹意,便抬手摸摸后脑勺,不再出声罢了。

这任浮生早也满腹疑窦,忙拉住白四爷问究竟:“四爷,凤哥儿说的甚么羊角哀舍命全交?究竟何意?”

云鬟正看着青玫,闻言道:“秦捕头,我有几句话要跟青姐说,能够么?”

陈叔见他竟是计算这个,不由苦笑。

比拟较鄜州县的失魂落魄,云鬟却还是沉寂,洁净利落的乌黑发鬓,更加衬出雪团似的脸,端倪若画,凤颊微光。

云鬟才又谢过秦晨,现在陈叔过来,看着云鬟,欲言又止。

两两相对,如同剑拔弩张的对峙。

老程说罢,鄜州县眼皮一眨,才似回了神。他转过甚,目光扫过地上跪着的世人,最后又看一眼云鬟,才转过身,渐渐地仍回到高堂上坐了。

秦晨不问,车内云鬟微微垂首,也正在入迷。

秦晨一愣的当儿,却听身后知县直直地问道:“你……方才那句、是甚么意义?”

公然,云鬟在她耳畔,低低地说了几句,又握动手儿,看着青玫道:“青姐务必记得我的话。”

秦晨更加怔忪,不由蹲在地上,转头又看知县,却见知县仍紧盯着云鬟,神情不似是暴怒,却仍只是惊慌骇然似的。

任浮生正因白四爷不肯说给他,猛闻声此人出声,大喜过望,便侧耳倾身而听。

任浮生正讪讪不解,忽有一名老儒低声笑道:“你们不晓得也是有的,这乃是个读书人的典故,说的是春秋时候两个贤士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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