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圣上救救我们姐妹!”苏铃进得殿门,趋步急进,在统统人反应过来之前,便跪倒泣拜。
苏耀卿微微昂首,看向圣上――此时殿内还未掌灯,暗淡光芒下,圣上面色显得格外严肃,“而是因为,他是宋景亮的儿子。”
苏耀卿不平:“宋私有五个亲生子,孙辈十几个,宋敞既非最年长的,也非最驰名誉的,还出了名的口风不严,如何都不该是他。”
“宋少卿文采出众,特别书法成就深厚, 这两年臣常去就教,受益匪浅。”
圣上一惊站起,看向门口时,身穿内侍服色的苏贵妃正款款走来。
“如何说的?拥立谁?”
“宋公……已卧病在床近两年,圣上亲赐过医药……”
圣上点头:“你如何一根筋?他官职虽小,倒是宋景亮的孙子。”
苏耀卿行过礼,还没等开口,圣上先问道。
“让贵妃早点睡,不消等朕。”圣上回完话,又表示程思义去叮咛来人,不要跟苏贵妃透口风。
“混闹!”圣上用力拍一把宝座扶手,“谁说此事同东宫有关了?”
话音刚落,殿门口就传来一声扣问:“那同谁家有干系?”
圣上听完她的话,眸光一凝:“你说,内里有传言?”
“竟另有这一重渊源。”圣上语气平平,听不出是甚么意义,“但公归公,私归私,此次宋谈受审,并非因为他是宋敞的叔叔。”
苏耀卿也想归去奉告苏阮放心,便起家要辞职,可就在此时,方才出去传话的内侍又仓促出去,回禀道:“启禀圣上,代国夫人去东内求见贵妃娘娘了。”
苏耀卿确切是因为传闻宋谈被拘禁,才仓猝入宫的。但他一进宫又传闻, 圣上不肯听付彦之为宋家陈情, 付彦之一向跪在甘露殿外, 不肯拜别, 心中顿时忧上加忧。
苏铃也瞧一眼圣上,谨慎道:“我们妇道人家,不懂政事,也闹不清朝廷的章程,传闻甚么跟宋家结党,想起内里传说那妖人传此妖言,是为拥立……就吓坏了,还请圣上看在妾等无知怯懦的份上,不要见怪。”
“……”圣上又看一眼程思义。
“是啊。”
之前圣上派程思义去见苏阮后,就下了令,不准放人出去见苏贵妃,以是代国夫人没进东内就被拦住了。但代国夫人哪是平常能拦得住的,这不当场闹起来了吗!
苏铃一脸忐忑:“好多说……太子殿下的。另有人说,林相已经拿到实证,只等人犯进京,就……。妾传闻这些,心慌的不得了,本来都是二娘劝我沉住气,现在妹夫出了事,她也慌起来。圣上,妾固然想消弭这门婚约,但总觉着,那千里以外的妖人,如何也难同太子殿下扯上干系,会不会是谁想害我们苏家啊?”
一时骑虎难下,圣上就看了一眼程思义。
“就是叫我们苏家处在怀疑之地啊。从那妖言看,仿佛太子殿下才是最大的得益者,我们苏家本来没来由牵涉此中的,但因为有这一层姻亲干系,乍看起来,就也有同他们结党的启事了。”
程思义一边表示宫人掌灯,一边答道:“付中丞与宋敞亲厚,多有函件来往,杨侍郎奏请圣上,取来函件查验,也好还付中丞一个明净。”
圣上闻声苏阮说杨刚因御史中丞之位,记恨付彦之,方才鼓起的、叫杨刚入御史台代付彦之的动机顿时消逝,“朕晓得了。焕扬归去吧,顺道去看看她。”
到底还是为这事,圣上有些意兴阑珊。
从东内过来,很有段间隔,等着的工夫,苏贵妃打发人来,问圣上几时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