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刹时，上官燕婉甚么也听不到，甚么也看不到，唯余满眼的痛，指甲已经深陷在掌心的肉里，血肉恍惚。
“虢平，你要记着，不管你做出甚么挑选，都要为之支出惨痛的代价。
新帝抬头看他，眼波盈盈处，带着一丝苍茫，“不知。”
她蹲下身子，想要伸手摸一摸那人的面庞，手却抖的短长。
上官燕婉看着近在天涯的血人，面色顷刻惨白，唇瓣止不住颤抖起来，却仍然双唇紧闭。
寺民气头一跳，身材抖若筛糠，额头伏地，“是。”
元康二十二年，帝薨，太子继位，改国号宣德。
上官燕婉眸底掠过一抹暗光，金丝绣边的袖子里，双手早已攥紧，紧紧地咬住了有些泛白的唇。
国师又摸了摸他金饰的发丝，浅浅苦笑，声音醇和温润，“长相思兮长相忆，我内心一向挂念着一人，思念着一人，现在万事结束，我要去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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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她站在被血渗入的金砖地上，裙角金丝勾成的凤凰也被染红了，仿佛只要悄悄一动，便会振翅飞走。
上官燕婉微微一笑，眼中带着冷意，看着他灰败的神采，忽而仰天大笑起来，“孙启晏，就凭你！也想做天子，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如有来生，我谩骂你，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倘若他多看一眼，就会发明她的眼中闪着灼灼的光，带着鱼死网破的断交。
一个身穿蓝衣的寺人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声音轻颤，“皇上，废后的尸身该如何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