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微微蹙眉,阖眼不着陈迹的从易风腰间的长剑扫过,扮作思虑的模样想了会儿,点头回道:“并未见过。我家小娘子命轿夫于此歇脚已有盏茶时候,这巷中除了公子外,并未见着有其别人走出。”
――阿婴!
吕烟雨绵软的声音轻声传来:“我晓得了。”
这时,春梅的声音却从轿别传入:“娘子,之前那公子误突入轿,您真无事吗?那公子来路不明,又被人追逐,春梅实在有些担忧……”
幸亏,这都是真的。
一者互助,一者被助,这本是平常事。
柳云懿扭头看去,声音从一家卖绸缎麻布的铺子里传来,她走入此中一看,就看到阿婴正半身藏在一卷横挂的麻布后,伸着脑袋轻声唤她。
易风那飞檐走壁,如履高山的健旺轻功倒是让春梅看得心头一惊。
并未见到吗……
特别是听到柳云懿一日以内又是与赵允初接了吻,又是与那名为烟雨的女子接吻,就真的把阿婴震得目瞪口呆,难以置信了。
春梅点头应下。
春梅心中一紧,心道:此人怕不是娘子所说,持着兵刃,要来寻那位公子的人?如此一想,春梅心中就严峻了起来,但想着自家娘子的叮咛,手上倒是以团扇掩面,扮作与自家娘子谈笑的模样。
柳云懿越是在街上走着,心中的焦炙便越深,也不复之前那轻松的模样。
柳云懿赶快连连摆手:“小生可半点没有讽刺娘子的意义,实是娘子生得貌美,又有古道热肠,我这才没管住唇舌,忍不住夸奖两句。”
我也猜想你应当会路过这条街找我,以是等那侍卫分开后,也就持续留在了这儿等你,公然把你给比及了。”
她与吕烟雨自小便一同长大,虽是主仆之实,但实则情同姐妹,吕烟雨有甚么都想着她,因此她才敢在这类事上与吕烟雨开一些无伤风雅的小打趣。
被柳云懿这么目光炯炯盯着,吕烟雨白净的脖颈上明目可见地涌上了一层淡粉色,自脖颈一起涌至耳根。
眼看吕烟雨那即将羞至即怒的模样,柳云懿便从速止了话语,这些年在各个女人身上她算是已经练出来了,察言观色间便能晓得,甚么话能令女人羞,而说到甚么程度,会令女人愤怒。
我遇那俊美公子是真,这繁冗生命里的插曲是真,本来……那书中写的阴差阳错也是真。
阿婴说到这儿的时候,柳云懿就忍不住笑了出来,面上喜形于色。
易风眉头深深皱起,扫了一眼清雅华丽的肩舆,故意想查探一番,但稍稍想了想,却也感觉荒诞。一个被他追得上天无路,上天无门的蟊贼,怎能够就如此简朴的就钻到路过行人的肩舆里?再者说,这肩舆光看,便知代价不菲,该当是这扬州城内的某个富庶人家的令媛出游,如此职位尊崇的人物,如何想,也不成能会和那下九流的蟊贼扯上干系才是。
而吕烟雨却呆愣了半响,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只是定定地看着柳云懿拜别的方向,一颗芳心又是失落,又是彷徨。
只是摆布难堪之下,一颗心羞怯难当,倒是一向都未曾开口,就这么看着柳云懿拜别了……
吕烟雨羞红了脸,以长袖掩唇,双眸微阖,嗫嚅道:“公子……公子何必多理,烟雨不过行个举手之劳罢了。世上总有难事,碰到了,帮上一帮,也实属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