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见过我?或还记得我?“舜钰似不经意问,特长挥去一只从面前过的蚊子,还未入夏,这房里已闷热难当。
才回至玄机院,进西配房,就见秦砚宏腿翘在桌上,一脸等的要睡去的模样。
“我没技术,只会赶车,我受得背井离乡的罪,可娃不可。”他说的极慢:“兴儿当时还是个七八岁的娃娃,娘过世的早,整日里大小病不竭,若不是待在秦府里,若没有二老爷互助,这娃只怕活不到本日,他是我的命根子.......!“竟是说不下去,满是不得已的苦处。
秦柱沉默,颤抖的手又端起酒盏,吃了,再斟上,忽儿醉意感染的问:“你能帮我照顾好兴儿么?直到他娶妻生子。”
见秦柱红着面皮,一脸慈爱相地只把他看,遂无法地抹把脸,转头朝舜钰陪笑:”爷莫怪我爹,他年纪大了,吃酒又成瘾,并无半点不尊之意。“
”见过......也记得!“秦柱艰巨得开口,喝酒把嗓子喝坏了,声音如砂纸刮磨过人的耳膜。
秦柱却不肯,把酒罐当宝般抱在怀里,谁也不给碰,秦兴活力了,趴他身上去夺,父子乱成一团。
“这酒那里得的,闻着倒甘旨香醇。”舜钰盯着酒罐不放,秦兴随望去,绽放笑道:“今是个希奇日子,半个时候前,三爷才来略坐坐,送了这坛好酒,前脚刚走,可巧表少爷你又来了。”
“谁让你招摇过市的放肆,不让人晓得都难。”舜钰瞟他一眼:“说来听听,是哪家的女孩儿入了你的眼?”
“听我的?””舜钰五味杂阵的弯了唇,她戾气潮生,满心狼籍,脸庞安静无以保持,可又哭不出来,只得笑了。
心中莫名怪怪的,未及多想,却被肖嬷嬷把两人拉开来,听她在说:”老爷夫人最见不得哥俩搂搂抱抱,拉拉扯扯的,怕旁人看到说没端方,哥儿几个可要检点些。“
”你放心,我对二老爷发过誓,绝计不会吐一个字。“秦柱握住酒罐颈,提起倒了半盏,香味愈发浓烈,他却不喝,只低头盯看。
舜钰攥紧拳头,颌首诺道:”自入秦府后,我一向把秦兴带至身边,宽大相待。他日我若繁华,定不缺他繁华,我若败走麦城,必保他安然避祸。六合为证,性命为誓,你无庸担忧。“
舜钰不忍再睹,撩袍子起家,抿着唇道:“你们莫争了,酒不吃也罢,窗外阴暗暗的,怕是会落雨,我同梅逊得从速归去。”
等了半晌,秦柱把酒一饮而尽,又倒一盏,舌头沾了酒气,发言仿佛更艰巨:“我听你的。”
这个不长眼的老奴!砚宏的神采刹时暗沉,舜钰趁他不察,用力推了他个趔趄,撇撇嘴儿道:”少在我这里奉迎卖乖,今刚回府,已听够你的风骚佳话,你忙着呢,我哪敢去叨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