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蓝转首看一眼,一缕无聊的秋风拂过,几只雀儿在青石板道上四周蹦哒,尖着黄嘴啄着板缝里遗落的草籽。
“嗯,方才说的略有些夸大。”舜钰咽了下口水,抻直腰朝后贴住冰冷的亭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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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一个仆子嗤嗤低笑:“瞧这物洁净的很,本来还是个孺子身哩!”
井亭后有片葱笼富强的香樟林,中间一条石子漫路,漫路延长尽碧翠深处,深处的学悟亭三面环雕缕梅花窗。
如许的舜钰应是荏弱又不幸的,却恰好含一抹倔强和不甘逞强,让人不知该拿她如何办好。
此时恰是六堂讲课时,哪哪都无一丝人影,晨时流光喧闹,暖阳洒不进亭间内,只得把台阶儿晒得亮光亮的。
忍不住想再撑开些,去看芳华女孩儿的起伏娇圆。
却听得舜钰咬着银牙儿说:“徐蓝!你若再敢看,我便去死......我说话算数。”
被骗了!回顾只见,面前人似已知要大祸临头,如兔儿般尽力甩动四肢,已跑了数步远。
双手即去解腰间革带,舜钰胀红了脸,跺一顿脚道:“昂藏之物岂能随便展露于外人,你不觉耻辱我却反之,这便是你我差池之处。经此一祸你虽有惊倒是无险,舜钰要求元稹大人大量把我放过,从本日起,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相互老死不相来往罢。”
他攥紧了拳,心底起了恨,本日若被唐六公子糟蹋,此等奇耻大辱,冯舜钰不管你是雌或雄,这辈子休想从爷身边逃开,需得偿一辈子的负心债。
即便是心有预期,徐蓝还是一副震惊的神情。
遂觉那锋利剑尖大力沉猛的袭来,一道白光自面前闪过。
心咚咚跳个不住,如许充满狠戾气的徐蓝陌生又熟谙,陌生与当代,熟谙与宿世。
“你你你.....!”想起前一世的徐蓝,舜钰的小脸白了白。
她顿了顿,又道:“把你从春申馆里救出的,是我!”
徐蓝模糊记得他躺在红锦褥里,衣衫被褪,有三四个仆子绞干棉巾在他身上胡乱擦拭,那湿滑微凉的触感,让他倍感屈辱的起了反应。
认识渐陷于昏黄,满脑竟还是舜钰柳条儿般柔滑的腰肢,把他勾的迷魂又失魄。
想他徐蓝生于钟鸣鼎食之族,自幼即倍受族中长辈庇护,更得太后宠嬖,在都城亦是无人敢招惹的高门少爷,何时竟然沦落至厮般的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