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双林持续道:“彻夜亥时,主考官及同考官、提调监试等人需穿祭服,摆桌案,一炉檀香、一对红烛、另生果鲜蔬数盆,待备齐即焚香祭拜,呼唤各路神鬼而来。”
冯双林顿了顿,端起茶盏来吃,看舜钰神情怔忡,扯唇打趣:”凤九明入场,或许你的号房里、已有先人等待在那了。“
傅衡正用心临摹字帖,听得徐蓝如是说,“噗嗤”笑到手抖,咧着明白牙道:”元稹胡涂,凤九这小身板,怎养得出甚么大鸟来。“
徐蓝轻松接住砚台,搁至桌上,要笑不笑的,忽一把拽住舜钰的胳臂,另只手朝她腰间探去:”择日不如撞日,让我摸摸看!我思疑你是个女人!“
“有话外头说去,勿在此喧华,扰凤九读书。”说话间,徐蓝已拎着他的后颈衣领,大步出得门去。
不由变了神采,开窗朝远了望,古樟葱笼黑影摇摆,倒是一片迷离惝恍。
傅衡嘲笑道:“瞧他这落魄模样,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遂追跟出去。
“永亭你可听到甚么声音?”舜钰转首问正盥洗的冯双林。
舜钰用袖抹掉唇边血腥味,从傅衡身后探出头来,气呼呼的:”我还感觉元稹你是个女人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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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钰有些语塞,恰此时,忽听斋舍的门被敲的”嘭嘭“作响,有声传来:”舜钰可在内里麽!“
郝天禄朝傅衡瞋目高喊:”傅衡,你把我娘子藏去那里?我要寻她!”
舜钰抿紧唇点头,半晌才道:”若真如此倒求之不得,只这阴阳相隔,怎能彼苍白日融会,我却不信。“
舜钰脸一红,把手里的砚台直朝徐蓝飞去,咬着唇说狠话:”人不成貌相!把稳吓死你们。“
舜钰翻了两页,甚是欣喜,皆是向来秋闱考题及状元程墨,便晓得是冯双林私藏之物,可贵拿出示人的。
冯双林倚在床上看书,眼都未抬。
转眼已至秋闱科举前夕,垂垂的傍晚,却听凉雨滴打檐沿,暮烟洇深西窗的翠色。
“我是女人?”徐蓝浓眉皱起,的确气笑了,干脆要脱手解腰带:“我是女人,给你看看女人身上有这大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