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假模假势的样!
秦仲面庞端肃,正色道:“舜钰,你说秦伯伯待你如何?”
舜钰答好,全都允下。
那管事得令拜别。
他不睬,仰颈一饮而尽,又皱皱眉抱怨:“这茶怎油花花的?”
李尚书笑道:“你同徐阁老说,沈二为秋闱主考官,此时还在锁院当中,放榜后才得出来,等他出来看我如何罚他!”
内里只要秦仲一人背手站在窗前,不知再想甚么,连她出去,都未曾发觉。
换了身崭新的大红喜袍,左颊微肿,挠的伤痕很利,看着便是新添的,无人美意义问,皆左顾而言他,秦砚昭敬一盅干一盅,神情平静若常,倒是李尚书笑着圆场:“秦半子这脸是闺女挠的,被我惯坏了,今后得亲家好好管束才行。”
舜钰扯了扯嘴角,她刚吃过酱烧肘子,满嘴流油,给他洁净的茶.....谁让他不要的。
舜钰眼眶刹时潮湿,哽咽着说:“这话委实折煞晚生,秦伯伯固然说来,定依言照做就是。”
徐蓝冷哼一声:“冯舜钰,你当武生都是脑筋简朴、四肢发财的大傻麽!”还沙子哩,这又不是关外边塞。
秦仲嘴里道哪敢哪敢,或许吃酒的原因,脸红彤彤的。
秦仲站起整衣,略一思考,对舜钰叮嘱道:“你明一早在走罢,免得旁人生疑反倒不好。”
“拯救之恩,恩重如山。”
舜钰沉默,终撩袍至他跟前跪下,磕过甚,仰起脸来:“都是舜钰的错,搅了秦伯伯的兴趣。”
舜钰承诺,他又道:“砚昭禀性正真端方,却也固执固执,秦府怕是你再不能来,唯有两两不相见,他才会断情绝义,今后珍惜面前人。”
秦仲有些奇特,暗忖她怎如此听话,转念一想,倒底是个女孩儿,怕是被砚昭孟浪之举吓着了。
相互不咸不淡的聊了几句,恰好上来一道热菜酱烧肘子,舜钰吃了几块,只觉油腻腻的,端起碗茶清口,忽得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听得说:“本来你在这里吃席。”
舜钰唬了一跳,转头看去,竟是徐蓝,顿时又惊又喜,笑道:“你怎会来这里呀!”
心肠又软下来,感觉对她仿佛刻薄了些。
恰此时,秦松冒着汗出去禀,前头喜厅新人要行拜礼,正四周在急寻老爷哩。
已上百来桌席,另有来宾络绎不断前来道贺,只得在廊下再摆桌椅,添置碗筷,重整新席面。
舜钰答允,他顿了顿问:“你此次秋闱题做的如何?”